当天晚上宾主尽，只是范玉薇对着盛突然苦恼起来：“槐槐叫你爷爷，又叫我师父，我岂不是比你要低一辈？”

他特意约盛慕槐去看了一场电影，又请她吃晚饭，然后问她愿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

当初打对台就没赢过他，现在竟然又在这里输了。好气啊。

饭后几位长辈打起了麻将，盛慕槐就忙碌而兴地收拾起碗筷来，收拾完了她坐在爷爷旁边帮他买，十买九中，爷爷笑得睛都弯起来，搂住她说：“槐槐就是我的福星！”

1990年，李韵笙和范玉薇从首都戏校退休，同年池世秋前往海外留学。第二年，范玉薇也决定和丈夫共同移民国，与两人远在异国数十年的儿团聚。

同宿舍的唐姣毕业后接替妈妈的工作当了一名纳员，转了行；碧玉则回到了南方，两年后被选浙江省昆剧团。

因为剧团的种种政策，盛慕槐五年来几乎从来没有在正式场合踩跷演过，近两年来，剧团演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一个月可能也就两三场演，台的观众还坐不满剧场的三分之一。

没过多久，盛就提了要请范玉薇吃饭的要求：“她是你师父，照顾你教育你这么久，我是该和她见一面，当面谢她的。”

池世秋虽然很失望，但也绅士地表示接受。他让盛慕槐不要有心理负担，两人往后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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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慕槐早跟师父解释了事的来龙去脉，范玉薇一听辛韵请她，笑了：“没想到我和辛老板竟会在这种况见面。行，我把我先生也带上，他们两个当年也是老相识了。”

一李韵笙的家门他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两人的剧照，兴致地拿起来研究了半天，说：“你瞧，咱们俩当时多年轻啊。”

盛慕槐回到学校上课去了，但只要周末有时间就会去陪爷爷。

毕业第二天，池世秋跟盛慕槐表白了心意。

随着改革开放的一步深化，商品经济日益发达，人们的娱乐方式也变得多种多样起来。

池世秋哪里都很好，可她就是缺了心动的觉。又或许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范玉薇：……哼。

池世秋长得英俊帅气，家世人品都是一，如果是前世有这样的人跟盛慕槐表白，她早就兴兴地接受了，说不定还要激动好些天。可现在她却拒绝了他。

团里的演员

时间过得很快，眨来到了1993年。

电视机开着，里面播放的晚间新闻里传来了凌风被双规的消息，不过麻将声里并没有一个人在意。

明星多了，行歌曲多了，电视剧多了，京剧却日渐没落，像日暮西山的老人，走向了它繁华的尾声。

盛慕槐毕业以后，被分到了首都青年京剧团。新秀赛决赛的许多演员，包括柳青青，唱的包月，唱程派青衣的李衣依都被分到了这个团。

范玉薇这才觉得好过了。

盛笑了：“得了，跟你开玩笑呢。槐槐叫我师兄不也是师伯吗，这生活上的辈分和唱戏的辈分咱们各论各的。”

李韵笙笑着说：“是啊，现在咱们都成老了。这可真是‘连来带去十八’呐。”

“恐怕是这样，我也没法。”盛笑着摊手，“谁叫你当初就看上了我的孙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