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肤如凝脂，目如秋，嫣红的唇微微带笑，既天真又丽。她在台前站定，一只脚轻轻搭在后，用手抚了抚鬓，唱：“自幼儿生长在梅龙镇，兄妹卖酒度光阴。”

第二天场就是，盛慕槐很早就和池世秋一起在后台准备了。

他的手看了一演单，毕恭毕敬地说：“是首都戏校的学生盛慕槐。”

不知是池江虹直系传人的名太大，还是大家听惯了粤剧也乐意图个新鲜，第一天的上座率能有九成，碑似乎也不错。

第一天没有盛慕槐的戏，她早上和池世秋一起喝了早茶，打包了给同来的其他演员吃，午和几个年轻女演员一起逛了会街，四去新光戏院观剧，可以说过得悠闲。

***

硕大莹的宝石在灯光熠熠生辉，她却把戒指转过去，专心地凝视背面的那个“辛”字。看了一会儿，她转过戒指，把它在了自己的指上。

唐装老者的不自觉前倾了少许。

观众们被吊起来的胃很快就被满足，李凤两手举着托盘，踩着跷轻快地上来了。

“这个唱李凤的是谁？”老者问手。

虽然盛慕槐被安排在这间小酒店里，但毕竟算是半个主演，还是得到了一间单独的房间。香港的客房面积非常小，盛慕槐却不在乎，她把自己丢在洁白柔的床上，扭看窗外，真是个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嗓音也甜动听，仿佛有光在其中淌。

她用粉仔细把双手染白，才从木盒里把那只红宝石戒指拿来。

大幕拉开，好戏开唱。

池江虹的孙真不错，虽然没把他爷爷的技艺全学到上，也倒有了那么些味，如果继续钻研，再过五年十年，也能成一代名家。

正德帝拿起桌上的木一拍，唤一声“酒保――”

的演员一起走酒店，各自领了门牌。

二楼包厢，一个年逾七旬，须发皆白，穿一唐装的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手给他端上一杯香茗，他品一，目不转睛地遥望舞台。

可是又不大一样，之所以不一样，是因为她的唱腔和神态合了荀派和范玉薇的一些特征，更偏闺门旦一些，中和了辛韵那种独一无二、令人心的勾人风姿。

她踩上跷簪上花，穿李凤粉的短袄和，上围着黑绣花的饭单，垂同四喜带，是个既俏丽又活泼的酒大模样。

“盛慕槐。”老者喃喃地念这个名字，并没有听过。不过这也不稀奇，与大陆

怎么看……怎么有当年辛韵的风。

这声音太好听了，能令人产生万种联想，让人迫不及待看看这酒保到底是个何等样的小女。

李凤俏的声音从台传来：“来――了――”

应该把这件事记在小本上，盛慕槐弹起来，去行李里找日记本。

要是能和凤山的人一起来看就好了。她一定会带着爷爷，薛老爷，大师兄和二麻一起吃遍大街小巷，然后一起到竹棚搭的戏院听。

这个小花旦竟然踩了跷，而且脚了得。他怎么不知这些年过去了，大陆竟然还有人保留着这样妙的技巧？不过会踩跷也不算太稀奇，台-湾照样有年轻旦角仍旧踩跷，只是她的段和动作，怎么看怎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