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见卢宁皱着眉，脸上的表也急得不行，忍不住问：“有什么急事吗？”

夏君霍笑着放手中的纸张：“没关系的，我在问你，我刚刚安排的时间表，你看看有没有不方便的地方，没有的话就确定来。”

夏君霍迟疑地，然后抬起左手看向手表：“我当然记得，不过你好像早到了十五分钟……嗯，没关系，恰好我前一个患者约见的时间结束了。”

――疑惑变成担忧，戚千百的手机从来没因为关机打不通过。

夏君霍跟卢宁生前很像，他很轻松就能察觉到卢宁此时焦灼的绪，他也善解人意，于是很快就让卢宁回去了。

“次次来我这里都打哈欠，还说还好，睡眠质量不太好吧？”

“哈哈，好，别着急，这就转去了。”

“次挑个你空闲的时间，我们再说详细吧。”

卢宁对陌生人的关心总是保持着一丝警惕，夏君霍怎么问他都不再多说一句，只一个劲跟他客套――其实他现在连客套都不想客套，他想现在就赶回去，向戚千百问事的真相。

卢宁一直以为自己遇见什么况都可以到喜怒不形于，却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个路人看绪。

“宁先生？宁先生……”

卢宁猛地回过神，见夏君霍手里正拿着一页纸在他前轻轻摇晃，卢宁有些呆愣地看着他：“不好意思，我刚刚有走神，您说什么？”

卢宁叹气，

治疗计划是本来就决定好的，向卢宁询问意见只是礼貌质的，可能也属于“获取病人家属的信任”的一个环节，所以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这正合卢宁的心意，他目前可没心思考虑那些多余的事，他得赶紧回去……

一回过神，立刻微笑着说：“啊，夏医生……你忘了吗，我们约好了今天午见面，我来拿我妈的治疗方案。”

卢宁拿起桌上那张纸低看过去，忍不住打个哈欠。

夏君霍贴地问：“你最近好像有疲劳的样，要上班，又要照顾你母亲，很累吧？”

他几乎是火急火燎地赶到家的，坐在租车上就开始拨打戚千百的电话，但是死活打不通，又正好是班晚峰，半天挪不去一米，差把卢宁急死。

卢宁总觉得他这句话的意思怪怪的，仔细一品，又品不什么奇怪之，于是脆放在一边。他现在的注意力都在刚刚惊鸿一瞥似的看到的人影上――怎么会在这里看见戚千百，他不是说不能随便看心理医生么？尤其是夏君霍这里，整天嚷嚷着要举报人家是黑诊所，这会儿倒是自己过来了……

夏君霍把卢宁送到门，一边这样说，一边朝他眨睛，卢宁不自在地跟人家谢。

夏君霍微笑着摇：“哪里，你们都是我的病人，一样重要。好了，废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

卢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啊，差打扰你治疗。”

好在戚千百这只“猫”还是恋家的，卢宁一回去就看见他躺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那本“心理学门”，而戚千百，竟然闭着睛睡着了。

他拍拍自己的脸，笑着说：“也不是没什么大事，之前我家猫走丢了，听说找到了，我急着回去看。”

“哦，好的好的……”

卢宁笑着敷衍：“没有啊，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