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着，声音越来越低，沈奚靖对景泰那一年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穆琛语气里的悲伤。

宏成六年既然已经采选，那么宏成七年便不会再开，后来柳华然成为帝君，他和先帝文皇帝之间的事便成为坊间谈，据说，文帝在宏成七年的宴上对他一见钟，后求了柳家族长，在征得柳华然同意之后，才在当年年末以贵侍之礼他迎来，宏成八年，文帝废元君，宏成九年，柳华然便了帝君，一直到文帝驾崩为止。

穆琛说：“先皇当年与元君与南祈也很和睦，后来他喜上柳华然，但柳华然却从来不给他好脸，为了让柳华然兴，他废掉了刚刚生皇琰的元君，让柳华然了帝君，文史记载，柳华然曾经有过一个孩，可是不到两月，便不小心没了，自此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孩。因为这个，先皇广纳侍，生了一堆他本不喜的孩。”

穆琛默默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我知你想什么，那便是真的。”

沈奚靖自然知南祈和柳华然都是何年，但穆琛这样一讲，沈奚靖就觉得事有些不自然起来。

很难得，他回抱住穆琛，拍了拍他后背。

沈奚靖听了，便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原本觉得柳华然只是淡薄，却从来没想到，他可以对一人那么多年，然后折腾的所有人不得善终。

这样仔细一想，沈奚靖心里便慢慢勾勒当年的事始末，越是细想，便越是害怕，这一连串的事，竟然一环扣着一环，让人不敢深思。

讲到这里，穆琛忍不住冷笑声：“你真应该看看，当时柳华然是什么脸，说起来，如果不是我爹过他的掌衣人，给他细致整理过衣，恐怕也很难发现这条藏在箱底的手帕，兜兜转转，竟然还是我爹曾经的人经历救了我一命。”

“他那手帕上写得缠绵极了，什么南有佳人，柳树立，芳华翩然若，只祈长顾。我虽然年纪小，也大概猜到那是什么意思，于是我便告诉他，那手帕我偷偷藏起来，一旦我死了，那手帕便会直接呈到南祈面前，南祈与他年少相识，绝对不会认错他的字。”

文史只有皇帝和史官可查，穆琛说的这件事，可以说几乎没有人知。

如今格其实与年轻时没变什么，看起来在上，待人接也是冷冰冰的，总是摆世家公派，他那时候就算多喜南祈，都没主动跟他说，一直到宏成六年，南祈采选，了南侍人，他格倒也率直，先皇曾经喜过他一阵，可惜好景不长，宏成七年，柳华然，是为正一品贵侍。”

沈奚靖见他绪有些不稳，便轻声说：“我也过他的掌衣人，可惜那会儿懒，

穆琛继续说：“后来景泰之乱，我和我爹躲在玉，那时候我爹似乎已经猜到最终的结局，他给了我一块手帕，说这东西要好好藏着，最后关，还要靠它保命。我那时候小，不明白我爹的话是什么意思，后来，废帝死了，满里，只剩我一个皇，我那时候才发现，我留与不留，也都只是柳华然一句话的事。”

车咕噜咕噜跑着，穆琛的声音很小，但他们两个贴在一起，沈奚靖能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