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生我的气了?”
叶容弦喝茶的动作一滞,尔后又恢复了那云淡风轻,“都过去了。”
“我本来就没生过你的气……心不好罢了。”
叶容弦不愿再想了,一阵阵烦躁像是要把脑袋炸开。他没好气地把手中的书摔向石桌,闭倒在了一张摇椅上。
要是搁在从前,凌剑秋可能还会一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但他此刻心里却满是为叶四报仇的念,于是笑着答得快:“凌某人荣幸之至。”
叶四双手接过来,顺带拿瞧了瞧老爷,开:“程谷主不减当年啊……”
“哎呀,一言难尽。”叶四还是说得温柔,仿佛曾经那些刮骨之痛都是过云烟。
随着秋意渐,机关谷里的竹也都泛些枯黄。叶容弦坐在程府的小院里,手里是一本医术。
叶四失笑
是了,那么叶家没有消息也已经有两个月了,他不害怕叶回会什么事,毕竟受人敬仰――但是别的人呢,譬如自己那不会武功的二哥呢?
却忽然听见背后有人说话,“叶兄,我爹回来了……”
“玄儿那孩脑不好使,也不知和你说了什么……你可千万别听他的。”程灵说得恳切。
程灵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说,“叶四你一个郎中怎么会让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
剑秋看着那双抱着自己的手臂,忽然把手覆了上去,声音柔了几分:“你没有说错话……”
距离那场劫难已经有两个月了。叶四开始习惯没有凌剑秋的生活,他也可以不再去想那山崖之上的刻骨深痛。只是有些时候,心里空的,越是举目四望越是茫然至极――他欠了什么,又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待他?!
话音刚落,另一个略显年迈的声音响了起来,“叶小圣手怎么大白天的就睡了?”
许若婵想想花青也说过凌剑秋心不好的,也就没有再问。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抱着凌剑秋的,急忙撤回了手。
☆、此恨与天齐
错的是你爹。
程玄见自己老爹坐到了叶四对面,于是端了壶茶过来,识趣地走掉了。
看着自己儿走远了,程灵才络地给叶容弦倒了杯茶。
确实的,程玄今年也六十好几了,睛却还是亮亮的,闪着少年人才有的玩世不恭。他和程玄一样穿着青衫,如果说程玄像一杆竹,清秀俊,那么程灵就一定是一汪,看着清波漾,实则深不见底。
这叶小圣手指的自然就是叶容弦。因为那叶回也是一代名医,为了避免歧义,江湖中人都在叶容弦的称谓里加个“小”字来区别――不过会这么说的也就只有跟叶回一个时代的人了,对于武林里的新一辈来说,叶回更多是个传奇,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老。
叶容弦闻言一笑,扭过去,样很慵懒,“程谷主终于回来了。”
许若婵低着,把衣角得皱不拉几,然后开,声音细若蚊蝇:“你……愿不愿意娶我?”
程灵喝了茶,饶是他捷多才也不知这事该怎么顺其自然地说起。于是只好开门见山:“你和凌剑秋的事我听说了……”
错的是你爹,但你们全家都给我去陪葬!
不明白,颓然叹一气,面又憔悴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