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镇清早的沉寂被谁的一声尖叫打破了,不一会儿牌坊附近就聚起来了不少人,对着牌坊指指diandian,讨论着什么。
一颗人tou就这么直接挂在上面,面bu被砍了好几刀,整张脸被毁得几乎面目全非,但还是有人能认chu来,这颗脑袋的主人是最近正在风tou上的盗贼,作恶多端但跑路速度一liu,一直没能落网,祸害了好几chu1人家,这次似乎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终于丢了xing命。
若换zuo是普通人的tou被挂到牌坊上,镇上的衙门哪怕是把整个再来镇翻个底朝天,求助上级,都要把凶手缉拿归案,因为影响实在是太过恶劣,但这次却有不少人给凶手求qing,可见死者在人们当中的风评不是一般的差。
镇上知dao他的人见了,都要吐kou唾沫星zi再走,人们大声批评他的所作所为,还把人tou打了xia来。没人注意到角落里有位白发男zi,抱着刀站在那里,像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大脑放空地盯着牌坊上的人tou看,待人们散去后才离开。
在那之后没人见过那个脸上带疤的白发男人,说到底人们同他非亲非故,也没什么瓜葛纠纷,就当zuo是他冬天太冷不愿chu门,或是搬到了更远更温nuan的地方。几乎没人知dao他住在哪,他也不愿告知自己的住所,仿佛是要独立于世间之外。偶尔来他家坐诊的医生,是所有人当中最了解他的那个,然而医生也kou严得很,再怎么bi1问也套不chu什么话来,只是一味的摇tou叹气,让人觉得白发男人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才要远走gao飞去治病。
直到第二年chun天,巡山的人发现一chu1烧毁的房屋,一整个全都烧成了灰,连一dian生活痕迹都没留xia,万幸看现场没有什么人的尸ti或骨灰。这里多半是白发男人的住所了,可是他人现在在何chu1呢?
有的人为他的消失gan到惋惜,而后又很快回到正常生活中,就像他从来没chu现过一样。
数月后……
“义父,您gan觉怎么样了,路上颠簸,需不需要休息一xia?”
白发青年轻轻放xia竹篓,向装在里面的人发问。这般大小的竹篓要想装人,本来应该只能装小孩,而这个竹篓里装的却是个失去四肢的少年模样的人,大小刚刚好,不会挤压到断肢,也不会太过宽松,使人在框里来回晃dang。少年安静得很,脑袋靠在边框上,似乎只是沉沉地睡着了。
等了许久都没能得到回复,岑伤叹了kou气,又背上竹篓继续前jin,他的脚步一深一浅,脚上都因为长途跋涉磨起了泡,距离目标的长白山还有两千多里的路程,他甚至都不知dao能不能活着走到终dian。
“jian持一xia,还有一半的路就要到了。”
这句话竟不知dao是对竹篓里的人还是对他自己说的。岑伤心里清楚得很,哪怕是回到长白山,义父也不一定苏醒,但哪怕是虚假的希望,他也不愿意放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