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自己又错事了。更发现,似乎一向如此――
百日当空,一片炫目的光,被他温双手环着的背后,还隐约透着青砖墙的冰凉。是遍地茵草,旁边是郁木萧萧。略言的腰带是一片灿金的云纹,手之雕琢得细光。
像是梦,却明明又是一片晃的真实。一时间,所有乱七八糟的负面绪尽数溃散,他终于在风雨飘摇的暗夜里突然找到了回家的路。
我……
“……你跑哪去了?!”
那人总是能让他笑,让他觉得开心觉得甜蜜;可他却经常只会把他哭。
回到家,对着镜里的自己不屑摇――不是。肯定不是自己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是运气一般了,只是这样而已。
唐深自认为格不算孤僻,长得也不算难看。但不知为什么一晃二十多年间都没遇到什么特别能交心的朋友,更别说什么在那之上的。
“……略言?”
慌了手脚,用袖拼命去抹那汽,却好像止不住那人簌簌而落的伤心。
我要怎么?他本就不需要我。午后的阳照在背上,却只觉得浑发冷。捂住双目,像是要被泪淹没一般的窒息。
“我没那么贪心,我不需要你报答我。”
“略言,略言,对不起!你别哭。”
永远也不会承认,并努力不愿想起,年幼时被父母的冷漠与狂躁烙印的一片灰。
劫后余生。
【因为你有一种……其实很孤独,却努力表演很开朗的样。让人觉有沉重。】【啊?老的活泼开朗都是真的好吗!】
“你替我了好多事,九命,雀信琴,还有其他的一切,我真的……无以为报,所以略言……”
那人忽然抬起脸来,满是斑驳纵横:“我不需要。”
直到那一天,轻松走紫玉幽冥阵的姜慎行摆无辜脸说他一生顺遂、没有创伤。在那张脸上,唐深分明看到了没有半分粉饰太平的、完全真实的“活泼开朗”。
“我还以为你走了!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更何况,你还有我啊!就算全天都对你不好,你也还有我!”
我明白,我都明白的。
“郁前辈他才不是骗你!只是有些事让你知也无益,就算骗你,他也肯定不是存心的啊!”
泪闪耀着阳光的金,刺痛了独孤寂双。
……我从来就不被任何人需要。
是,我知。
轻抚那人背脊,声音染上了些艰涩的无奈:“我没有要走……真的没有,只是适才脑有些乱罢了。旁人有事骗我、瞒着我也就罢了,但我从没想过,竟连师父他都……”
“我不需要你报答我。”
……
……
“我不会一个人走的,我不会。”
后,那个人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所有的心疼、所有的担忧和焦急,都化作血盆大反过来噬咬七零八落的心脏,讥讽着自己的苍白无力。
被撞得生疼,整个人被紧紧环抱。衣服被绞得死紧。
“略言,我知……我知你对我好。”
“是,是,我知……”
唐深一颤,猛然抬起了。
泪的滋味咸
不远墙角的阴影之中,一个人静静坐在光和暗的分割线中。
让他心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