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争鸣脸稍缓――虽然也没好看到哪去，然后了逐客令：“行，那多谢，慢走不送。”

他心本来已经很凝重了，这又是哪来的支嘴驴？

“我见到他了。”程潜简短地说，“他想给我灌一个传承，正好我元神受损，一时承受不住……不是刚才那人说的什么狗屁反噬，除了使用禁术提修为的蠢货，谁会被自己的元神反噬？”

这反应与严争鸣料想的“心虚气短”有些，他愣了愣，将准备好的兴师问罪暂且搁置，有些无措地走到床边：“还有哪里不妥吗？”

手：“冥冥中自有定数，听乾坤合该落在你手里，不必谢我――我走了，投胎去了。”

这一

程潜面无表地用目光凌他。

程潜却没心给他顺，他突然往后一仰，双目放空盯着床帐。

他印象里，程潜好像有一副铁石心，世上什么都动摇不了他，什么都不能让他低。

严争鸣抬手将那小修士拎起来放在一边，替他挡住程潜杀人的视线，从背影都能看大师兄已经气疯了。

守在门的李筠立刻笑容可掬：“这边请，跟我来……没事，不要怕，我们掌门不咬人。”

程潜：“……”

这事已经有人来报过，严争鸣已经知了，他诧异：“你怎么知？”

程潜没声，伸手拍了拍自己侧，示意他坐，而后闭上睛，抓着严争鸣的手放在自己。

说完，他弥留尘世的最后一缕神识烟消云散，好像卸了什么重担一样，消失得杳无牵挂。

严争鸣的手比他的和得多，更有活气，更像活人。

不咬人的严掌门一脸山雨来地目送着他们俩的走远，这才缓缓地转过，准备与程潜秋后算账。

严争鸣听了这话一呆，他见过打架打得满伤的程潜，见过一句话噎人一个跟的程潜，见过勉耐着容忍自己的程潜，唯独没见过这么蹙着眉，低声说“心里难受”的程潜。

程潜睁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虎山庄弟服饰的修士，正神神叨叨地着他的脉门，抬一对上他冷冷的目光，立刻吓得松了手：“前、前辈醒了？”

程潜为人冷淡，鲜少能和什么人打成一片，唐轸是他走得最近的一个外人。因为心里的人少，匀到每个人上的也就格外纯粹些，他还是一次尝到被背叛的滋味。

程潜醒过来的时候在自己的清安居里，正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这位前辈是元神受损遭到的反噬，我想可能是最近频繁动用真元的缘故。”

那白衣修士结巴：“不、不不不会怎样，程前辈真、真元纯粹又深厚，只要静心休养，用、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自行修补，掌门不、不用担心。”

他蓦地将自己的手往外一：“你想造反吗？”

“别闹。”程潜低声，“师兄，我心里难受。”

“不用他，”严争鸣咬着后槽牙，“你跟我说，元神受损反噬，之后会怎么样？”

程潜深深了气，低声：“尚万年是寿终正寝，元神投胎去了，我看他走得兴的，没有人害他。”

严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