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明很讲礼貌：“谢谢。”

曲景明笑笑：“你不知的时候。”

还学会卖关了。和咂摸尖，一边躲在烟雾后面悄悄描摹这张脸，一边默默品味这个人的改变。他总觉得如今曲景明站在自己面前，久不相见的陌生多过往日沉淀的熟悉，搞得他恍恍惚惚不知怎么面对。要一恢复过去的亲密，那是人所难；要完全当陌生人来重新认识，未免造作，怎么着都不太舒服。

他怨气成吨，把和那小区所有租、售的房都列了来，丢过去。

曲景明又说：“你胃不好，住得近的话，我方便给你吃的；你的低血糖有严重，犯起病来反应相当迅猛，万一遇到紧急况，无论你是在家里还是在公司，我都方便赶到；你还有轻微的气……”

可愁坏了王震钢，他自认娶了块包装花哨但里纯粹质朴的真璞玉，这个蜜月是奔着“一生只有一次”去的，走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要公司里谁有工作也别找他，少他一个不妨碍公司运转。万万没没想到，都这样了，这位还能厚颜无耻打着江湖救急的旗号差遣他。

曲景明侧过，看着他：“检查过。”

其实也不赖。

和：“……”这么坦的理由，他想想，竟然也觉得这个想法的确十分靠谱。

和虽然在小区里住了长时间，其实对于里面有几栋楼，哪栋楼有什么优劣，一概不清楚。王震钢的列表把这些都罗列了，算是尽职尽心，他浏览了一遍，十分动，然后让女助理安排人先去排查筛选一遍。

和掏了掏差没被他声音刺破耳膜的耳朵，又跟着助理和房东把房里里外外看了一圈，站在阳台放望去，正可以看到自己住的那一套，两家阳台相对，中间隔着个小花园，他想象了一曲景明住在

曲景明，逻辑清晰地陈述他的想法：“我考察过了，你们小区交通方便，到医院地铁不用换乘，而且离你公司很近。”

顾尚源脾气还不小：“来不及了，你别来了！让我被老师吊打吧！”说完，果然撂了电话。

却听得和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这一答应，跟今天女秘书把他放办公室不是一个德吗？引狼室，日后必将后患无穷矣。咿呀，可惜可惜，意识到得太晚了，说去的话泼去的，收不回啦……他一边暗自慨，一边屁颠屁颠地打开微信，给兼任着他生活大秘书的王震钢发了条信息要房。

接来两天，他都忙着跟王震钢的远程找房度。

时间一转，就到了周二。

“我现在去学校还来得及吗？”

他抖抖烟灰：“我让人帮你问问。”

和：“什么时候？”

和惊呆了：“你给我检查过啊，这些我自己都不清楚。”

和的烟灰一抖：“我们那里？”

交握，看着河面，淡淡地问：“我想找个好一的地方住，你看你们那栋公寓，还有没有闲置的可以租？”

和完全忘了要给顾尚源开家长会的事，晚上七，还跟着企图讨好领导而格外兢兢业业的女助理一起去看房，当顾尚源打电话来哇哇大哭的时候，他只得把手机拿开大老远，等顾尚源嚷嚷消停了，才凑回耳边。

但仔细品一品，这份不舒服里又带着几分兴奋，不定时会有惊喜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