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嬷嬷沉默了，她的目光深锁在晏殊楼的上，一双瞳好似透过晏殊楼，看向了什么人:“老……从一开始，便是皇后的人。当年老也算是一富商人家，后因所居之地瘟疫爆发，老举家逃亡，在半路时死伤无数，只剩了几位亲人相伴，最后是皇后一家收留了老全家，并将老全家视为亲人对待。后来，老的亲人因病过世，皇后还给老的亲人厚葬。这恩德，老没齿难忘。皇后嫁给圣上后，为了报恩，老请皇后的外家安排老，伺候皇后，他们应了。这是老当时想都不敢想的福分，没想到，后摸爬打多年，老终于坐上了嬷嬷之位，伺候的并非皇后，而是贤妃……“

晏殊楼压怒火，几乎是从牙里挤的声音:”说！告诉本王你所谓的迫不得已，本王倒要瞧瞧，你有何迫不得已，需要替皇后卖命，去害死待你如同亲人的母妃！”

“果然……”晏殊楼底翻起浪涌，一双拳攥得青筋暴，几乎克制不住要往嬷嬷的脸上送去，”为何，你为何要这么！母妃待你如同亲人，你为何要害她！”

孙嬷嬷背过了去，佝偻的躯显了几分沧桑的老态:”老迫不得已。”

“初珩，”杜明谦拉住了他，低声附耳，”切莫激动，如今真相还未明。”

孙嬷嬷枯老的手默默地上了自己的睑，声音喑哑，似哭似诉：“权利，往往会使人懵了脑，老亦不例外啊……老的亲人虽皆因病过世，但还有一侄，幸存世上。老后，皇后便以让老侄为官为诱，要求老替皇后卖命，给其送关乎贤妃的消息。那时的老，同贤妃还不亲厚，便听闻皇后之言，每隔几日将贤妃的消息送给皇后，可是没想到，一步错万步错……”

“于是，为了报恩，你便听从皇后的令，将本王的母妃害死？！“

“那你以为来者何人,是……皇后？”

孙嬷嬷声声叹息：“老开始不满足于伺候贤妃，老想伺候皇后，报答

“什么迫不得已！屁话，害人之人总会摆可怜之态，你想博本王同，想本王放过你么，梦！”

孙嬷嬷缄默了一瞬，她收回了目光，看向落满尘埃的地面，悠悠长叹：“贤妃待老的好，老都知。只是皇后对老有救命之恩，在中时，也全靠皇后一手帮助，老的地位方被扶起。这一切，老终难忘。”

晏殊楼双一眯,揭开了自己的易容,令孙嬷嬷确信自己的份，他疑惑地问：“听你的气，莫非你以为来的并非本王？”

孙嬷嬷大叹一声：“是,老以为有人会先殿一步,要了老的命。老当年得贤妃相求,得以脱离皇，就一直东躲西藏,生怕被人追上杀人灭,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孙嬷嬷骤然僵，皱纹爬满了脸上，她灰扑扑的目光定定地注视着晏殊楼，终于重重地了:“看来殿已经知晓了。”

“好一句终难忘，”晏殊楼激动地跨前一步，却被理智的杜明谦拦住了，“皇后若真待你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将你送至母妃的边！而母妃待你如同亲人，你却害死她，简直是非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