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皇上、皇上当真是喜过你的。”

可是他却不愿再说别的，他觉得到夏白眉心中的无尽苦楚，实在不忍多言。

“是。”

周英帝心机深沉至极，可夏白眉却也不遑多让，这两人宛如一路的凶兽，虽相恋、却也肆无忌惮地防备着彼此，这般的，委实叫他害怕。

夏白眉说着说着，神竟渐渐得有些痴了。

是啊，周英帝怎会不好呢。

晏熙额微微冒汗，颤声：“你是想试探皇上的心意。”

他这一生的恋，本该是永远无法对第三人言及的。

与他相恋之人，最终成为了大周天，是以久而久之，他便越来越沉默――

“是了，晏公不是我。”

他喃喃地说着，桩桩件件便像是昨日才发生一般，那些柔蜜意、相伴相携真真地浮现在他前，他只盼能一直这样说去，说周英帝的好，说周英帝的了不起，一言一笑、风姿翩然。

“晏公，伴君如伴虎。与皇上有，只怕又更危险些。我陪了皇上十多年，为了保护皇上毒哑了嗓，练了缩短寿命的武功，为皇上铲除异己、杀人害命，可是如今，我只不过心灰意冷，想要远遁江湖，可是皇上却想要我的命。你若是我，该当如何？”

“我、我……”

“是了。”夏白眉了，他脸上的浅笑浮起一丝惨淡，轻声：“晏公，昨日你问我是谁伤了我，我未回答你，如今你能猜得到答案了吗？”

世人弱，是以死之时，便总说是未遇良人。

晏熙回答不来，他心中只到极为恐惧。

可是其实若周英帝从不曾对他好过，他便不会倾尽这一生去。

夏白眉微微颔首，继续：

晏熙心中一悸，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可却不敢说。

“皇上曾赐我一匹血龙驹，此奔行奇快、与古汗血宝也不遑多让，乃少见神驹，习也少为人知。但机缘巧合，我却偶然知晓这血龙雌发汗时有异香，只消有其他雄循着气味便可追去，多年来我早有疑虑，兴许皇上赐我此驹是为了时时知晓我的行踪，却从未问过皇上。那日我心灰意冷，辞去乌衣巷指挥使一职，此举颇为危险，可城时我却仍特意骑了这皇上亲赐的血龙驹，晏公，你可猜得到我这般的缘由吗？”

晏熙听得中酸楚，在他心中，周英帝是无帝王，一步步威关隽臣，更为巩固大全肆意残害忠良，与夏白眉中英才大略、风趣潇洒的皇相距颇远。

“你、你是想试探……”

…万复苏，连树叶也了，这会儿再拿来奏，调便快轻盈，好听得多了。这般种种小事，都是皇上教我的。”

他这一生，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过往。

这世间最残忍的从来并非负心人，而恰恰是有人终有一天会悄然变了样貌，叫他再也认不来。

那猜测叫他骨悚然。

夏白眉又微微笑了，他平静地：“我城后，寻了我的手扮作是我骑在血龙驹上，自己则换了寻常匹悄然跟在后面，不过一日之间，就有一武功奇之人从皇城来，骑着一匹雄驹跟在血龙驹后面，这人自然是来杀我的。”

只是这人一旦憋得久了，想说时，心里的话便像是决了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