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心想，的确是“之前”了。

这些日相来，他对杜景舟也算有了解，觉到他是个不会开提分手的人。他会的，是消极冷淡。连真正的冷战，都好像拉不脸去。倘若要将这段关系个净的理，还得他来不可。

不过他清楚，陈薇是再不会来问责的了，自责倒是有可能――有一回，他还是在竹园街角买果，瞥见陈薇了。看上去并非路过，兴许犹豫着来找他。这次他没有再主动招呼，陈薇躲着望一望，终究黯然走了。

“心不好？”杜景舟吃完了，关江侧找了个话题。

自然小病即伤。

他一张张翻过去，终于看到一张不是人官的的了――这么说也不准确，因为上面画的全是睛，一双非常漂亮的睛。

关江不语，打了个哈欠，跑到休息室去了。

梨说：“你们之前关系不是好的吗，经常一起去什么的……”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是因为看关江的脸透了冷意，最后吐吐，“好啦，不八卦你了，小气鬼。”

关江有一伤，有一理亏，有一遗憾，但也仅限于此了。细想想，还有些庆幸自己那天克制住了，免得陈薇还来问责。

他抬起，反问：“他为什么要来？”

这件事，他没有和杜景舟提。许多事，也渐渐从聊天容中剔除。牙医诊所里的三个姑娘偶尔会问他，“杜医生怎么这么久没过来了？”

两人沉默坐了一阵，杜景舟说要回去换一衣服，关江答好。于是一起到杜景舟的办公室。交往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踏他的办公室。

杜景舟说着，对关江笑了笑。后者的咙在方才那一瞬间涩发紧，听了这话却然松一气，，“嗯，角很像――我们

这种事，不知能怎么安。关江听了，没有声。

这也算公平，毕竟往回推，最早递可能的，是他自己――那个打了一架后血发的夜晚，和安静清凉的榕安河畔。

“你坐这里呆会儿吧，我洗把脸。”杜景舟指指自己的位置，然后洗手间去了。

“嗯，给。”他走过去，将炒粉在他勉晃了晃。

杜景舟抬起睛，说“谢谢”，接过炒粉低打开。两人并排坐着，一个吃东西，一个默然。医院的夜晚总是很安静，让人连呼都忍不住放轻。

盛夏的夜晚，医院花园里都是栀花的香味，甜而湿。关江拎着打包的炒粉兜了一会儿，看到杜景舟坐在一张长石椅上发呆，手里紧握一只保温杯。

关江翻翻桌上的台历，挑了个日。

办公桌很净，电脑，笔筒，笔记本。还有一叠A4纸张，上面的用过，面的没有。关江翻了翻，用过的纸上画的都是人。和少年时期的漫画不同，现在他画的，都是确的人官，细致到连血分布都画来。

“我好了，走……”杜景舟来，瞥见关江在看的那张纸，顿了顿，说，“随手画的……不是你，不过，像你的，对吧？”

“还好。”杜景舟把打包盒装袋里，绑好，放在脚边，“不久前，有个病人没抢救过来。很年轻，才十七岁。上个星期他还说，要是病能在八月底之前好就好了，不耽误回去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