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卡的钱，他一分一毫都没有动过，甚至连都没查过，只有每个月的账单通知告诉他又有那么一笔钱账，像个定时闹钟，让人厌烦。他既没有取用过，也没有退还过，这笔钱的存在可以说跟他一关系也没有，现在不承认也完全说得过去。

“您是想说，我和俞明烨在一起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因为严亦航是我的另一个父亲，我要为他向俞家复仇，对吗？”

霍言突兀地开说话，打断了她的“合理臆测”。

她从心底里瞧不起霍言，霍言是知

话。俞秋月满不在乎地从茶几上端了属于自己的茶杯，等着看自己的母亲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没礼貌地对长辈说话，无论从年龄还是辈分看，前的老人都毫无疑问是他的长辈。但对霍言来说，俞家几乎所有人都像蜗居在朽木里的蛀虫，思想被禁锢在俞家这个庞然大里，已经从里烂掉了，再也不会用正常人的方法来思考问题。而她视若荣耀想要维持光鲜的这个大家族，在霍言看来其实什么也不算。

老太太被他打断，不太兴地皱起眉，正想说什么，霍言又：“恕我直言，您未必太看得起俞家了。”

俞家的女主人从来不走寻常路，相信或不相信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她没再理会自己针锋相对的一双女，甚至也没去问俞明烨，而是转向霍言，把这个问题直接抛给了他。

老太太盯着他看，一双睛虽然难掩老态，却锐利得像能看人心里，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我选择跟俞明烨结婚，和他行终标记，和钱或者别的什么人都没有关系。”霍言说，“这是我和他两个人之间的事，原本没有必要拿到您面前来说，但既然您是这么看我的，那我也有话直说――俞家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我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俞明烨而已。”

照原本的计划，他今天只需要扮演一个沉默的人偶，什么也不需要多说，俞明烨和俞秋月自然会解决一切。可事到如今，严亦航分明已经成了一个幌，他再什么都不说，在对方中早晚也会变成别有目的的人。

可对方并不相信他的话，甚至在追问时补充了细节：“在认识明烨以前，你过得并不宽裕，还要到咖啡店去打工维持生活，这么大一笔钱账，你真的不知……”

“我不认识他。”霍言说。

霍言抬起，不避不让地和她对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霍言，”她问，“你真的和严亦航没有任何关系吗？”

她问霍言：“如果你不认识他，那他的律师为什么会在你成年后定期给你转账？”

亲鉴定和其他文件都是她和俞明烨的特助一起仔细对过的，明面上绝对找不什么破绽来，至于之前被过的那份鉴定报告，已经因为“标本被污染导致匹失误”的原因被鉴定机构销毁了。在这样的况，仅仅凭她四哥的一面之词，要让人相信霍言确实是严亦航的私生，实在不太有说服力。

可证据这种东西，谁都有办法作假，她的母亲是否相信证据的真实，仍然看她自己心里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