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一边弹唱，一边不时抬对着柏昌意笑。

        庭霜跑去开门。

        “行行行当然行……”庭霜心想，难是他说要一起吃晚饭，所以柏老板就提前回来了？

        庭霜拿起吉他，推开面向花园的窗，坐到了窗台上。面前，黄的郁金香、粉的蔷薇还有白的越橘花在随风摇曳。

        现在蚁多势众，蜿蜒密布，移动速度极快，屋里唯一的人类发麻。

        嗯？

        叶芝的诗，真是温柔啊。

        “当你老了，发白了……”

        忍不住嘴角上翘。

        “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庭霜劳动完毕的时候已经十多了，他连去找吃的都懒得，冲个澡就倒睡了。

        嗯？

        穿着简单白T恤和浅仔的男孩曲着，抱着一把木吉他，里嘴角都是笑意。

        太久不练，庭霜还能弹唱的歌没有几首，但是有一首歌，因为他以前很喜所以练得很多，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现在抱起吉他就可以开始弹。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柏老板的镜片为什么反光了……

        指尖轻轻拨动，木吉他明亮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柏昌意说：“我在你家门，刚停车。”

        本以为电闸事件已经结束，但他第二天早上起来时绝望地发现，电闸事件带来的影响远不止前一晚的苦累――冰箱附近已经蚂蚁成灾了。

        他正准备去透个气，手机震了起来，屏幕上亮起来电显示：柏老板今天又凡了。

        ……

        柏老板为什么又转走了？？？

        这是昨天庭霜新改的备注，堪称痛改前非。

        “咳咳。”庭霜响亮地清了清嗓，调了一弦，说，“我唱歌给你听啊。”

        很可能是昨天冰箱里来的引来的。他家本又挨着花园，生态环境对于各类不招人待见的小生的繁衍一直过于友好。

        柏昌意“嗯”了一声，没有挂电话，庭霜也没有挂电话，两人听着对方的呼声，还有渐起的脚步声。

        他准备去给柏昌意开门，一想家里这一地狼藉兼一刺鼻味儿，就说：“你别来了，我家刚完杀虫剂，味太大，本待不了人，我开个窗通风就来找你……”说到这里，他忽然瞥见靠在墙边的吉他，“哎，这样吧柏老板，你先院，去花园里等我。”

        嗯？

        柏昌意说：“什么。”

        柏昌意勾唇：“不行么。”

        柏昌意笑着说：“好。”

        柏老板怎么不笑了……

        庭霜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哎呀你就去嘛。”庭霜一边拉琴包的拉链，一边促。

        “当你老了，发白了……”

        一分钟以后，门铃声响起。

        柏老板为什么朝这边走过来了？？？

        庭霜这一天都有课，直到午六，他才拎着从超市买回来的杀虫剂对付起那些蚂蚁。

        嗯？

        柏昌意走花园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一件一件洗刷晾。

        半个小时以后，蚂蚁尸横遍野，庭霜也被杀虫剂的味熏得只剩半条命。

        “你怎么――唔――”嘴唇被吻住。

        庭霜接起电话：“柏老板，你在火车上了吧？我过一会儿就发去接你。”

        低低的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