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细算的家心计较,看来今日库房不能善了。
赵允承端着凝重的脸:“本王会写一封和离书给她,若她往后再嫁,王府给她三十台嫁妆。”
但王爷不是恨极了安氏吗?
倒成了白衣和秦三娘之间博弈的牺牲品。
今日被秦三娘气到快炸裂的心脏,此时此刻如得到良药一般,立竿见影地舒缓了许多。
遣和送之间可是有着天大的区别,前者意为驱逐,后者意为归还。
远懂了王爷的意思,他迫不及待地去
赵允承沉默了许久,脸几经变化,睨着远:“快去。”
沈秦两家姻缘就此结束?
听到‘安氏’二字,饶是远这种变不惊的,也吃了一惊,什么?王爷竟然连安氏都要送走?
大乾民风开放,十分支持女郎们和离再嫁。
是了,后院还有个梅侧妃,这与寻常妾室又有些不同。
远颤巍巍地问了句:“您放了?”
赵允承:“对。”
王爷巴不得安氏在王府后院独守空院,直至油尽灯枯而死才对。
那位夫人是自由吗?都还不曾确定。
远不无吃惊:“那梅侧妃……”他还以为,王爷要遣散的只是妾室,其中并不包括安氏。
如此说来,局面乱起来对他来说可不见得是坏事,若他没猜错,不久之后那白衣必然焦烂额,届时那心如针尖小的秦三娘狠踹了白衣,摘掉沈家媳妇的份,恢复自由。
还是说这些年,王爷有了可心人和嗣,终于决定清空王府后院,迎那位夫人门?
远听到这个吩咐时傻了,心中猜测纷纭,给王爷更衣的动作都忘了。
回来朝他老人家一通抱怨,第二日又喜滋滋地回去,如此周而复始,他老人家都习惯了!
怀揣着一个大阴谋的黑衣郎君,今夜勉阖睡了几个时辰,第二日早上醒来,见到远,他第一句话便是:“远,你将后院的那群女人遣了。”想到秦三娘时而给他灌输的一些观念,他抿唇又:“给她们足够的钱,客客气气送回家。”
这么一想,赵允承原本憔悴失意的脸上,生生挤一丝欣喜,显得尤为怪异。
借着酒意,赵允承也没能顺利睡着。
远:“?”
“遣了?”
常言,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但一想起对方中的决裂,他仍然到心有余悸,忍不住用手摁了摁钝痛的心,无比庆幸那不是冲着他来的,不然该多痛。
这些年来远真是越来越好奇,那位夫人究竟是什么天仙凡,如此了不得!
一天来沉浸在被误解和被驱赶的憋屈中的赵允承,灵光一闪——
赵允承时而回府的抱怨并没有提及那位夫人已经和人家的丈夫和离了,就远的数据,王爷每次受气都是因为拈酸吃醋。
赵允承哪知自个的家在想什么,他侧自己系上腰带,继续吩咐:“那安氏也通知一声,叫她收拾东西尽快离开,本王稍后会写和离书与她送去。”
清空后院可以提升自己的竞争力,从今开始,摄政王不再是以前的摄政王,他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单汉。
他心中止不住地翻江倒海,思量来思量去,始终觉得自己何其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