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记得那个夜晚,记得刀片划开血的剧痛,记得他们像天底最好的兄弟一样互相依靠……可惜镜花月,建筑在欺骗和隐瞒之上的亲,坍塌起来比什么都彻底。
“在那儿设个埋伏……安排狙击手……格杀勿论……”
整个过程萧肃没觉得多疼,只是在药的作用晕得厉害,耳朵里像是灌了,什么都听不清楚。昏沉中他看到方卉泽从医疗兵手里接过带血的追踪,面无表地用保鲜袋包好,装在一个弹盒里交给维塔。
“……”
怎么解脱?走到这一步,谁也别想得到什么解脱。
“你爸爸的人……穿过琼巴国境线,往西去尼日尔……他们不敢非法越境……”
萧肃忍痛:“你我之间,与他无关,我说值得,就是值得。”
升降梯响了,维塔带来一个提着医药箱的人,大概是在手里临时找的医疗兵,保准没有行医执照的那种。好在作为叛军他们不缺麻药和吗啡,所以也无所谓什么医术,不过一烟的工夫那人就将萧肃上的追踪取了来。
升降梯的声音,然后是嘈杂的汽车引擎声,外面天已经大亮了,萧肃睁着,看到灰白的天空,盘旋着几只不知名的鸟。
“……我们……鲸湖。”
萧肃咬牙苦忍,冷汗顺着后颈落来,方卉泽将那冰凉的珠抹了,大手顺着他修长的脖颈上摩挲,喃喃:“真该就这么掐死你算了……萧肃,如果那天我没把你从浴缸里捞来,让你血了死了,也许我们就没有今天这么多痛苦了……我们都能解脱了。”
“带去布希娜的老营地……要快……荣锐……他们可能已经在附近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知从哪里来劲的冷风,他忽然清醒了一,往原先停车的
“阿肃?萧肃?”有人在拍他的脸,萧肃勉睁开,视野非常模糊,镜不知去哪儿了,方卉泽的声音很近:“醒一醒。”
“他居然同意你这么。”方卉泽握住他的肩膀,在探测提示的位置了一把,如愿到他的颤抖之后,表越发复杂,“荣锐不是声声很你吗?怎么到来还是把你当成抓捕我的工?就为这种人,值得吗?你他妈疯了吗?”
停了来,抬,睛黑得不见底:“好……你好……”将探测在他肩扫了一个来回,尖锐的“哔”声过后,颓然将机往桌上一丢,,“有时候,我真讨厌自己猜得这么准,阿肃,你行的……所以你们一直是在给我演戏吗?所谓的援军,所谓的力战不支,所谓的孙之圣被俘,都是假的?为了找到我,你居然不惜用这种方法,拿自己饵?”
萧肃努力想清醒过来,但整个人像是陷在淤泥里,完全动弹不得。方卉泽叹了气,打横将他抱起,说:“别睡,我们很快就到了。”
萧肃额渗冷汗,有一半是因为发烧,另一半是因为绝望。
方卉泽深一气,用力将他拖起来,面朝丢在一张木板床上。萧肃猝不及防撞在土墙上,想要爬起来,后背已经被他用膝盖死死住,动弹不得。方卉泽扯开他的衬衫后衣领,手指沿着他消瘦的肩胛骨往摸,立刻便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伤疤,轻轻一,里面有一个细小的微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