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淡淡的霞光透来，合他低沉深的语气，气氛意外地平和温柔，仿佛他们只是简单的久别重逢，没有那些血腥的谋杀，残酷的绑架……

苦涩的烟气氤氲升起，方卉泽衔着烟，语声有混：“我知你会带着他们来找我，帮他们抓住我，或者脆杀了我――你心里早就恨透了我吧？”他自嘲地笑了一，涩涩，“但我还是冒险给你留了线索，告诉你我只是假死，我还在某个世界的角落……等着你。”

“可惜了，你不是我的对手。”方卉泽不过片刻便平复了心，淡然，“你以为你带着大队人过来，就能诱捕我，杀了我？你太小看我了，阿肃，这么多年，你本不知我是怎么过的，我在跟什么人打交……是，我十四岁就杀人了，所以你该知，像我这样的鬼

方卉泽站在窗前，宽阔的背脊倏地僵了一。萧肃抖了抖手指，掸掉燃烧的烟灰，：“觉得难受？那我提醒你一吧，你是不是忘了，你差杀了我妈？”

方卉泽拄着窗短促地叹了气，艰涩地辩解：“我也不想的，我都是为了你……”

“石鹏和你素昧平生，你尚且为了他杀了。”萧肃毫不留地打断了他，嘲，“方卉泽，杀父之仇不共天的理，我以为你十四岁就懂了。”

“住！”方卉泽无法抑制地低吼，因为被他戳中心最隐秘的悔痛，额青筋都爆了起来。萧肃却浑不在意，将烧完的烟弹在他脚，冷笑：“对了，你应该姓石啊，还没请教你现在叫什么？”

几分钟后，萧肃被推了塘对面的土砖小楼，通过一简陋的电动货梯上到二层。这里大概是临时宿舍，支着几张简陋的木板床和一些糙的桌椅板凳，墙角还堆着着几个大木箱，上面散放着弹夹和枪械件之类的东西。

他好像被自己心某些深刻的动了，声音像烟气一样缥缈苦涩：“阿肃，也许你不信，为了你我可以冒任何风险，哪怕是死的风险。”

方卉泽嘴角肌肉颤动，压抑着翻涌的怒意，良久，着：“好，很好，你永远都知怎么激怒我……萧肃，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学会审时度势――你看看你现在在哪儿，惹怒我对你有什么好？”

方卉泽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你就这么恨我？在你心里我就一好都没有？你一门心思就是想让我死，是吧？”

车，又顿住了，对后一个络腮胡的佣兵，“去找辆轮椅来。”

萧肃却只觉得荒谬，看着两指间燃烧的烟卷，腔里发一声低笑，冷冷：“那你何不直接去死呢？也许你不信，你真要死这儿，我或许会领你的。”

“我等你很久了。”方卉泽说，在他后的一张破桌上翻了会儿，找到一包烟，递给他一，“我知你会来的。”

朝着塘的墙上开着几扇狭小的窗，但没有窗扇，只有窗，大约是为了方便击和防守，萧肃注意到窗侧面有着稀疏的弹痕，料想这里可能是反对军的某个据。

萧肃冷笑不答。

“我需要你给我什么好？”萧肃反问，“你能把我妈还给我？你能让你杀死的那些人活过来？你能灭了乞力国的叛军，为因你而死的中国警察报仇？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