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派人去人间界，找那负心人的转世。

见湛芳不说话，阿灯长叹一声：“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越来越不说话。”

湛芳缓缓起，他其实还想在阿灯上躺着，可是他怕阿灯疼。

“你醒啦？”阿灯顺着他的长发，“还困吗？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暌违了几千年，湛芳又一次被阿灯了脸，还摸了两，这一回，他没有拒绝。

湛芳猛地睁开睛，许是很久不曾睡觉，他在看见阿灯笑的面容时，还有一瞬间的呆愣天真，看得阿灯忍不住笑了，伸手他的脸，像是小时候那样。

如果他把她的铃鼓补好，她一定会回来的，湛芳信。

他等了好久好久，阿灯也不回来。

她不介意永远

可这一次，他忘记挡了。

可阿灯却选择了解脱。

还说她放了。

湛芳仍旧没有开，阿灯正想开玩笑，他却突然伸两只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阿灯愣了一，察觉到那拥抱自己的双臂正在微微颤抖，她闭上睛，睫上已经沾染了晶莹的泪珠。

湛芳忍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她最的铃鼓坏掉了呢？一定是的吧？阿灯是个傻，她还是人类的时候，便常常赞小花小草，对一切生命都抱有喜之心。

虽然小时候说话不中听，还总是毒，但可比现在话多多了。

小时候的湛芳超级可，圆嘟嘟的脸，大睛长睫，由于人小短，阿灯常常抱着他赶路，还喜他的小脸摸他的，当然，对几百岁的湛芳来说，她真的非常烦人，到了后来，湛芳已经习惯伸小短手，提前挡住阿灯不安分想要他或是摸他的爪。

每一世都要抓住对方，杀了他，剥了他的，用他的灵魂来补铃鼓，就这样循环往复用了几千年，看便要补好了，阿灯却回来了。

阿灯，阿灯。

湛芳的每一次长大都是因为阿灯，如今他已经成为了深不可测的君上，又是青年外表，在这漫长的、没有阿灯的无聊岁月中，湛芳终于明白，他对阿灯究竟是一种怎样的。那天长地久的陪伴，已经化作了毒，浸他的骨血，没了阿灯，他连活着都觉得没意思。

在荒海归墟，连时间都失去意义的存在里，她无比想念湛芳，想念那个自己说解脱就解脱，却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的湛芳。明明答应过他，要永远在一起的，可她言了，湛芳死心，如果还在一直等她怎么办？

她亲手毁了带了几百年的铃鼓，释放了负心人的灵魂，也释放了她自己，并已己为阵，终止了这场战斗，分离了修仙界与人间界，此后数千年，修仙界法没落，人间界也不再见过仙人。

责任心，他无所谓那些修会在外面什么，除了阿灯，旁人的死活他都不在意，谁生谁死，关他什么事？他只想要跟阿灯在一起。

而阿灯，她从此消失在战场中，虽然很多人都说圣女已经死去，但湛芳不信，因为阿灯答应过他，要永远在一起，无论是以什么份。

阿灯反手也抱住湛芳，把脸埋他颈窝，泪浸了他的肌肤，“湛芳……我好想你。”

人大战，除却双方死伤外，修仙界与人间界一片混沌，无数凡人因为这场大战被波及，就是在这时，阿灯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