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听到唐文熙学导师讲话，易晖都笑得不行，像被了笑，偏偏笑起来又没有声音，唐文熙切个话题了，都不知电话那还在捧着肚笑。

他在念研究生，导师很严厉，经常指着他的画说“这种东西我家三岁的孙都画得来”，搞得唐文熙郁闷非常，私底跟易晖吐槽过多次，认为这个怪老分明在捧一踩一，借贬低自己的画来捧自己小孙的艺术天分。

譬如现在，他笑得眉弯弯，对着电话说：“那你来呀，到我怀里哭。”

易晖把笔搁，调盘盖上：“嗯，是别人接的。”

唐文熙开门见山：“你昨晚给我打电话啦？”

说到这个唐文熙就生气：“哇，你上次何止是匆忙啊，人都到画展现场了，也不来找我玩，拿了自己的画就跑，亏我把午饭在哪儿吃几个菜都想好了，你说说，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于是唐文熙长了个心儿，每次聊完电话之后发短信问易晖还记不记得刚才电话里说了什么，易晖像作报告一样打字回复，顺便巩固记忆：学网购，买数位板。

易晖了谢，还是觉得太麻烦人家：“上次去首都走得太匆忙，不然我自己去买了。”

“哦、哦，一个朋友，昨晚一起吃饭来着，蹭他车回去，结果在车上睡着了。”

“别说了别说了，”唐文熙好似快要承受不住，“越说越发现我在你心里没有位置，一个小小的角落都没有……卑微，想哭。”

听说能连着电脑画画，成图直接保存在电脑里，易晖已经充满兴趣了。

唐文熙听到一半就知他想问什么：“让我买了寄给你是吧？没问题，你把牌和号告诉我，我待会儿就去买。”

温了呢，你还是回屋画吧。”

网购的事是刚才电话里提的，唐文熙说碰到周围买不到的东西，可以学着上网买，让他别急着找颜料，先了解一板绘。

易晖抬手摸了摸心位置：“好像不痛……”

易晖其实听接电话的人是谁了，见唐文熙打哈哈不想说，便也不问，直切主题：“我昨天画到一半，想起之前在首都见过的一种的颜料，院附近就能买到。”

以前也不是没听过这个东西，只不过当时知自己笨手笨脚，又不想麻烦别人，一直拖着没买。现在他不怕了，不怕看不懂，不

要是放在以前，易晖肯定以为他真的要哭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适应了正常人大脑理信息的能力，学会分辨哪些话是开玩笑后，就不慌了。

易晖讪讪地放手：“上回真的很抱歉，拿到画就想赶紧回家，到机场才想到没找你……”

“噗――”唐文熙笑声来，“你不会真的摸心了吧？”

“那就是有人在远方想你。”江一芒笑嘻嘻，“嚏打得越多，就代表那人想得越厉害。”

话音落，易晖又猛打两个嚏。

这的健康状况不太好，为防万一，易晖泡了包板蓝，冲剂苦中带甜，三五除二喝掉，赶紧拿了块糖嘴里，苦味便消失了，只剩他喜的甜味。

唐文熙自是没空过来。

江雪梅上班，江一芒上学，家里有些冷清，易晖给一幅画起草勾线，调好颜刚要笔，手机响了。

易晖了鼻：“不是，就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