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醒來時，已經是淩晨兩點十分，平時她大約會再淩晨一點半後就會醒來一次，加上不想吵醒只服xia微量安眠藥wu的原傾，所以並未定鬧鐘，倒沒有想到今天會醒得晚了。

        她輕輕將自己的手從原傾的手裡chouchu來，而後起shenrou了rou眉心，雖然沒了睡意，但是疲倦gan還是如影隨形。

        從昨天淩晨開始，發生了太多事。

        借著月光打量了xia睡在一側的青年，見對方只是指尖輕輕蜷了xia，並沒有醒來，她終於放xia心xia床。

        她打開房門，走chu半步就立刻被拉到一個溫nuan的懷抱裡。

        “你遲到了。”陸秀峰嗅了嗅她的髮絲，吻著她的臉頰，有些委屈地說。

        秦素剛想張kou說什麼，他另一隻手忽然端著一杯紅酒遞到她的唇邊，“需要清醒一xia嗎？”

        喝紅酒醒神？秦素無奈地低頭抿了一kou，然後推開剔透的gao腳酒杯：“我醒了。”

        大概是她推得急，而陸秀峰又專注於吻她，那紅酒在酒杯中微微晃動，濺chu一些在地板上。陸秀峰擁著她避開地上的酒漬，一邊吻著她一邊拉著她離開了房門前，在路過深se三鬥裝飾櫃時順手將gao腳杯放於其上。

        他的kou中有比她濃一些的酒味，所以在等她開門之前，他就這樣在黑暗中默默地喝著紅酒？

        他把她抱在懷中，壓在淺灰se緞zibi布上，似乎打算再一次上演xia午的“伎倆”，讓她沒時間說chu別的話。

        秦素幾乎要被他氣得笑了，她之前怎麼沒有看chu來，他還有這麼掩耳盜鈴的一面？

        她氣息不穩地躲開想要糾纏她的she2頭。

        “陸秀峰，我們必須談談。”

        他的動作一頓，表qing隨著她的話正se了幾分。

        “好。”

        可他並沒有鬆開環住她腰肢的手臂。

        秦素推了推他，“站好再談。”

        陸秀峰輕啄了xia她的額頭，“就這麼談。”語氣中有難辨的……撒嬌？

        秦素對於愛人的容忍度向來不算低，所以隨他去了。

        兩個人姿勢曖昧地相擁著，他清雋如竹的shen姿貼著她纖細優雅的shen軀，仿佛xia一刻，他又要吻她了。

        如果此時有燈光，能有人見到這樣的場景，那麼遠遠望去，誰也想不到他們的談話主題和目前的親昵姿態相去十萬八千里。

        “為什麼是他？”秦素問，她舉起shi指輕輕推了推他微微xiahua的yan鏡。

        “因為他夠chuse也夠乾淨，”她指腹摩挲過他鼻樑的柔軟觸gan令他怔忡一瞬，才悶悶地回答，“別的人，pei不上你。”

        秦素不知該稱讚他一句用心良苦，還是要先跟他表明自己其實並沒有想要個“後備愛人”的想法。

        不過，他這樣不qing不願卻還是很誠實的態度倒是取悅了她，所以她接著問，“如果我沒有介ru，你會在什麼時候讓我見到他？”

        “等他完全改造完成。”陸秀峰解釋著，“就是，等他全shen心都只愛你的時候。”

        “改造？”秦素的眸zi暗了暗，“那些手段我不喜歡。”電擊、侵犯、cui吐……這些密集的手段都來自心理學範疇的厭惡療法和所謂的矯正治療，“比較殘忍。”

        “殘忍嗎？”陸秀峰的表qing有些迷茫，“要成為一個合格的愛人，這些都是必須經歷的，誰都要經歷的。”他的神qing和語氣都平靜和自然。

        但是因為太過平靜和自然，反而令秦素mingan地捕捉了其中的不對勁。

        “你呢？”她忽然問。

        陸秀峰眉頭挑動了一xia，罕見地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

        秦素沒有不悅，她甚至比剛剛更加輕柔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經歷過？”

        那雙被yan鏡遮住的眸zi忽然閃躲了一xia，仿佛是他的主人憶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記憶。

        黑暗中，突然的留白背後，是不想談及的話題。

        “有。”他終於還是回答。

        “那個人是誰？”秦素其實已經有答案，卻還是問。

        這次留白的時間比上一次更加長。

        “是爸爸。”陸秀峰再次開kou的聲音有些沙啞。“想要成為一個好的愛人，必須……”

        “好了，”秦素吻住了他的唇，吻住了他接xia來的話，半分鐘後才說，“你是個好愛人。”她安撫地環住他的腰，輕撫他的後背，gan受他背bu的肌肉從緊繃變得放鬆。

        陸秀峰放鬆地低頭，用xia巴蹭了蹭她的臉頰，那細hua溫nuan的觸gan讓他覺得踏實，“你很好，我愛你。”他停頓一霎，接著說dao，“爸爸說得沒錯，一切都是值得的……”

        一雙修長纖細的手指覆蓋住了他的雙唇，也成功阻止了他還沒有說完的話。

        秦素不打算和他二十多年的ganqing觀zuo個辯論，即便她知dao那是錯的。

        她覺得，他應該也是知dao的。

        有些事qing不需要說破。

        畢竟，本來就不mei好的事qing，何必讓它變得更加醜陋？

        她踮起腳，他也有所gan地垂xia頭，一個被談話打斷了好一會兒的熱吻得以再續。

        “現在，我想和你zuo一些……值得的事qing。”秦素的話，是陸秀峰最無法拒絕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