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黄昏时分，光线变得黯淡，女手中还会提一盏灯笼，照亮脚。那灯半不晃，寻常人见了都以为怪奇事，远远避开。

睡着后，她若在苦生背上，不自觉就会将脑袋靠在他肩上、脖边。苦生行路颠簸，觉到她的发额蹭过自己颈边，伸手住，摸到她额上一片冷汗，为她续上一支安魂香。

她白日看上去很好，而且越来越好，只有夜里仍然不断的噩梦能让人窥探她挣扎爬泥潭时的苦痛。

在一些乡野小路上，常能看见这么两个人。一个背着箱包袱杂，还行走轻快的男，一个抱着剑，脚步轻盈的女。两人你追我赶，像是清晨里的两只蝴蝶，在草丛中翩跹后，又消失不见。

清晨与傍晚，是她们赶路的时候。

被荷叶劈盖脸糊上来，罗玉静喊一声：“可恶！”捞起荷叶捂在自己，好歹能有一清凉。

罗玉静练就了一种在苦生背上睡觉的能力。不论是什么时候，只要觉得累，爬到苦生背后的藤椅上就能休息。如今，她只有在睡觉时才会燃安魂香，用来驱散噩梦。

厉鬼气息徘徊在一座旧宅院。苦生从墙翻去，见里面许多屋舍都久未修缮，屋檐长草，门窗脱漆。

罗玉静踩着栏杆站稳，见那只厉鬼变作黑雾，一小片黑雾被诛邪剑刺中扎木，厉鬼尖啸一声挣脱那一小分黑雾，扭往隔院钻。

若要让苦生在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赶路，唯有应到厉鬼。

苦生收回扶着她脑袋的手，片刻后，罗玉静醒来，醒神后，从他上来，走在他旁。苦生放缓脚步，免得她跟不上。

“这厉鬼正在移动，换了方向，这边！”

苦生将罗玉静往旁边轻抛，顺手从她怀里诛邪剑打去：“去！”

罗玉静：“这样更快。”

为她固定的动作，会持续到察觉她即将醒来。

他往右跑去，罗玉静又被他拉的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她叫一声停，把苦生拽住，扒着他的肩往上一，苦生顺势将她抱住。

苦生抱着她往前跑，速度果然更快，只是他语气有些纠结：“你这样，汗沾到我上，莫不是又要让我换衣服拭？”

“唔！”罗玉静被他拉着跑，脚踩在被太阳晒得的路面上。

她自然比不过苦生，跑去一段距离，累得满大汗，苦生瞧她一，随手在路边的荷塘折了一片荷叶。

但，除了大叫，他也不会有其他的反抗。罗玉静着实不明白他为何抗拒。

听到厉鬼两字，罗玉静从覆满厚厚青苔的树旁爬起来，跟着苦生往前走。她还有些不清醒，苦生见她这样，抓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跑。

罗玉静瞪他：“你才可恶！”

听了这话，原本只是虚虚靠着他的罗玉静，一把捞住他的脖，整个人贴上去。

苦生忽然一个急停，顺手把刹不住的罗玉静拉回来。

一个红衣厉鬼从窗扑来，朝两人狰狞嬉笑。

罗玉静正午睡，觉脸颊上一阵冰凉，迷糊睁开，苦生说：“附近有厉鬼气息，快起。”

厉鬼没有神智，如同被极致**掌控的野兽，唯一有的大约就是趋吉避凶

苦生发觉她故意的动作，说：“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