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直呼其名，也不带丝毫轻呼的意味。这样的亲近，是今日之前的傅砚之从不敢想象的。

对对方心意毫不知的薛云图看着有成竹的傅砚之，只觉得惶惑不安的心都莫名平静了来。似乎边只要站着的是他，自己对茫然的前路就再无惧意。

傅砚之不用细想就能清晰的分辨公主一贯骄矜的声音中深藏的无措。

所以他本就涨红的面更加红了三分，少年特有的羞涩十分难得的现在傅砚之上。

傅砚之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拂过凤眸多的泪痣。在日的微风蒸腾之，一锦绣华服笑站在那里的傅砚之恍若嫡仙，温柔的一都看不中曾有过的狠厉、看不他将会是日后那个满手血腥的权臣傅相。只因他心中着意，便是说满腹算计之时也带着款款温。

他到底得到了公主真正的信任。

本来认真听着对方分析利弊的薛云图被这突然改变的画风惊的一愣，然后就忍不住以袖掩唇笑声来：“傅砚之，你才多几岁？就敢说这些幼时如何的话？”她波转笑颜如花，在这一瞬间从知父亲病重的阴霾中脱了来，灵动顽的真似一个活泼的少女一般，“你何苦撑着那少年老成的壳。傅砚之，你不累么？”

公主确实从一开始就没真正信任过自己。傅砚之的嘴角攀上一抹苦笑，随即被自己收敛了起来。

谁都没有再提方才那个玩笑一般的问题。

傅砚之退后一步，拱手行礼：“且待臣细思。”

现在立在这里等待的不过是一场宣判，面临的不过是终□□与死刑两种选择――倾尽所有永远沉浸在对公主的钦慕之中，亦或是因公主的不信任而死无全尸。

他听在耳中只觉心中一紧，本已想好的对答被快速的重新整合，化成了更加柔和的词句。

将所有筹谋全都一脑的倒了来，话将尽时傅砚之才从就亢奋的绪中冷静来，他终于发现自己方才所讲的话大多都不合时宜，不应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面前讲述。傅砚之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他涨红着脸面不敢看向公主，更加放缓了吻试图用一些温和的小故事行注解说明：“臣幼时居于村野，见过不少市野百姓的纷争。世间只有堂兄弟争祖业，叔伯一脚就成了丢人事了。而家中的老夫人，自然就是这个主持公的人。”

说是细思，早有成算。完全抑制不住却又不得不压抑着喜意的傅砚之觉得，从今天起，他的人生才真正完满起来。他微微抬起，不自觉勾起的唇角化去了五官中天生的冷漠。只这一笑便如花晓月，比旁和煦的风还要温宜人。

世，只是那些圆却不是对着公主的。

为公主排忧解难，或许便是他生而为人唯一的意义。

“你且解来与我听听。”薛云图的声音伴着微风卷来的花香飘了傅砚之的心里，“本贵，你且莫胡说。”

可当最后一个问句落地时，薛云图短暂的喜乐也消失不见了。她敛了敛笑容，将话题重新绕回了正题上。

但傅砚之却在心中偷偷了回答――他自然是累的，只是一切辛苦若能换的公主平安喜乐，

或者说，从一年前在这里与公主视线相接的那一瞬间起，他就已无法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