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所以，该怎么面对大哥啊！可恶……

        18岁的第一天早上依然是要上学的。gao启盛的背抵住屋门，十只手指甲在嘴里一gen一gen咬过都快秃了。脖zi弯的恨不得把tou折到xiongkou，活像只会把tou埋jin沙底的鸵鸟。

        yan前盘旋的昨夜幻影和tuifengnei侧隐隐犯疼的红zhong在时刻提醒他——你的计划并没有预想中完mei。

        只想抛chu小小饵料，慢慢放chu长线，只等最后一刻钓上大鱼的gao启盛，第一晚就被大哥爆发chu的骇人yu望吓到tuiruan。

        但gao启盛yan前最亟需解决问题是，这个时间早该去市场开市的大哥，为什么还在外面？

        直接开门，抓起书包就跑？——不行吧……gao启盛促狭地夹了夹tui，早起穿kuzi都刮着丝丝缕缕的疼，走路都会疼，还说什么跑。

        所以，该怎么面对大哥啊！可恶！

        大哥低沉的声音刚好在门外响起，距离近得仿佛没有门板阻隔，大哥就趴在gao启盛耳畔一样。

        原本就胆战心惊的gao启盛被吓得弹tiao起来，tou把门板撞得老响。

        “阿盛，再不chu门要迟到了。”大哥的语气里竟然还有dian温柔？

        憋了一会儿，gao启盛开门探chu个脑袋，仍旧不敢看大哥，低垂着yan睛盯着凳zitui儿：“哥……我，我……”

        gao启qiang可没空等他憋chu完整的句zi，揪着后bo颈就把弟弟拎了chu来。

        “煮了面，吃完快去上学。”说着又扳起弟弟的脸，把昨晚记不得摔哪儿了的yan镜架到弟弟鼻梁上。

        gao启盛微微发着抖，斜着视线，仍是不敢直面大哥。

        gan受到了僵ying和抗拒，gao启qiang也没多啰嗦，一掌甩到弟弟灰败的脸上，惨白的脸颊也被打chu了些许嫣红。

        大哥的语气里不只是温柔，竟然还多些chong：“怎么，一定要这样你肯才听话？”

        或许有dian迟了，狼狈逃chu家门的gao启盛心中惴惴。

        是上学迟了。

        想逃跑？——也是迟了吧。

        生活就是一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过早jinru社会，在千锤百炼的时日中，gao启qiang早已练就chu逆来顺受的xingzi，以及与普通人相比更低的底线和更gao的容忍度。

        改革开放也过了十多年，京海市占着个沿海地区的优势，也被西方现代文化熏陶了十多年。就算是旧厂街菜市场zuo底层小生意的小摊小贩，也时常能听到些新鲜词汇，什么青chun期、叛逆期，xing压抑、xing苦闷之类的。

        虽说不是每个词儿的意思都能搞得清，但小生意人gao启qiang也不傻，结合自shen经历，不过就想了一夜，就飞快给弟弟变得如此奇怪的原因定xia结论。

        就是岁数到了嘛。

        要在以前，阿盛这个年纪早该说上媳妇了。就算现在也能看到不少阿盛这个年纪的孩zi，在市场和女孩zi拉拉小手恋ai同居的。gao启qiang想到自己，在阿盛那个年纪也是想和女孩zi亲近的，要不是自己穷，还要拉扯弟弟妹妹，或许也早就拥有一个自己的家庭了吧？

        弟弟从小就在自己shen边长大，这么多年和女孩zi相chu1也淡淡的，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太会和女孩zi打交dao的模样。所以，阿盛一边承受着学习的gao压，一边还要qiang压着每天都上tou——也可能是xia到xia面某个“tou”的yu望，成绩忽上忽xia的不稳当也不是不能理解呴。

        gao启qiang把收拾妥当的中午饭放jin铁锅里，盖上盖zi，捡了块抹布cagan1净手。

        唉……自己的弟弟，能怎么办？只能迁就他呗——

        要是打他，成绩就能好，那就打几xia。要是帮他那啥chu来，弟弟就能不跟自己拗着来，那就……那就……那就那啥呗。

        锁上自家的铁门，gao启qiang就着窗hu玻璃的反光又耙了耙tou发。反正，反正——昨晚发xiechu来后，自己也确实tingshuang的。

        兄弟，总要互相帮助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