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

        焕章说八半左右吧，问大鹏是不是八半撤的。

        大鹏说八半打东去的小卖铺，睡觉前儿都十多了，「咱不看完电影走的吗，还回去转了一圈呢。」

        书香问回哪转一圈。

        大鹏说就东院大家呀，「看屋里没什么人，以为表叔你回去了呢。」

        书香「哦」

        了一声，说看的啥片，谁演的。

        大鹏脸一红，说挡不住的诱惑，任达华主演的。

        晌午回家，书香已经好了挨批准备，结果妈却啥都没说，像是压就没发生似的，然而到了晚上妈却说了，她说就别喝酒了你。

        即便周遭乱哄哄的，书香还是朝她了。

        酒席持续了一周，直到周日晚上才告一段落。

        周六晌午放学，胡同书香就听到了院里传来的吆喝声，门台前还围了不少半大孩。

        车放房山，走的是东门，香雾缭绕之，终于来到了西厢。

        女桌稍稍还好一些，但都端起了酒杯；男桌上抡起胳膊已经开始划拳行令，斗鸡似的伸着个脖，脸都憋红了。

        就是在这群鸡掐架中，书香看到娘打堂屋走了来，紧随其后，妈也来了。

        俩一个提熘酒瓶一个端着酒杯，书香召了声妈，说你跟我娘又要回礼去吗。

        灵秀扬起手来，说赶紧洗手吃饭去吧。

        红鞋在日底泛着亮光，书香赫然发现，不止娘穿了健，妈也踩了一条肉的。

        没去里屋，书香在堂屋找了个位置，汤没上来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他端着碗走来，又绕过酒桌走厢房，灵秀问他啥来时，书香说喝汤。

        他摆愣空碗晃了晃，说没喝酒，还朝严冬来等人打了声招呼。

        顾长风说来得正好，快给我兄弟腾个座儿。

        书香说都吃饱了我。

        灵秀说你哥念叨半天了，说香儿咋还不家来。

        书香说早知这样儿最后一节课就不上了，笑着朝灵秀吐了吐，说得去照顾顾哥一，把碗递了过去，又打云丽手里拿要过酒瓶，笑着朝顾长风走了过去。

        「也不知你最近忙啥呢。」

        说着，还朝众人打了个罗圈揖，随后拾起顾哥面前酒杯给他续满了，「老少爷们们都就菜吃啊，顾哥，兄弟陪你一个。」

        转回问灵秀，说今儿儿破例一次行吗。

        灵秀说午不还上课呢，笑着说不为例时，书香就打妈手里接过了酒杯。

        邻桌有人提到了五月份即将拉开帷幕的四十三届世乒赛，说这次男乒的主要对手还是老冤家瑞典。

        上就有人站来，说海外兵团其实并不可怕，咱们不还有邓亚萍呢。

        他说别看去年亚运会上被汉奸夺走了女单冠军，那他妈是打了兴奋剂。

        而后便有人提起了上周六的世界花样冰比赛——他说跟云丽是本家，笑着说那冰的，真六，「跟蝴蝶似的，长得还俊，不拿冠军都不行啊。」

        「就直接说是弟妹云丽不就得了。」

        时，狗一样的哈哈声又说：「也是这红，这双白跟。」

        打书香背后传来，陡地令他起了一鸡疙瘩，这酒差没来。

        「正好有相机，来，跟哥哥照张。」

        被顾哥打断了思路，鸡也给书香递了过来，「别喝那么急，脸都憋红了。」

        「刚不来也就得了。」

        刚才就是许建国，这会儿还是许建国，「云丽也不喝，这哪行，怎么不得意思一。」

        阴魂不散，人还打座椅上站了起来。

        书香朝顾哥晃了晃空酒瓶，问才刚他们都没喝吗。

        顾长风说喝了，也站了起来，「老许，别你妈这么没息。」

        灵秀扬手朝顾长风「哎」

        了两声，笑着上前把他到了椅上，「你也没少喝啊。」

        「老许就要这缺儿呗。」

        云丽边笑边说，她说一一个的脆，「要不单独陪你，还得挑理。」

        许建国说那好，他说二妹刚陪完，这回真的是享齐人之福了。

        但紧接着又说一一个不行，他说这都是给你喜来的啊。

        「开瓶新的来。」

        挥使着一旁的侄儿伙计，说这回让你侄儿给倒，「几个月了？啊，不得俩月了？」

        哈哈声又起。

        「忒得俩月了。」

        「听见没云丽？」

        许建国撂话，公鸭嗓也提熘着酒瓶走了过来。

        他说上次喝还是元旦呢，边走边拧瓶盖，凑到近，说来吧婶儿，「还没给你喜呢。」

        云丽笑了笑，把酒杯平端起来。

        「婶儿说停我就停，绝对让婶儿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