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休息室里的这些人呐，他们都是些在等候开庭的律师和文化检察官。”

悟醒尘诧异dao：“所以，您的意思是律师们坐一桌？检察官们坐一桌？大家在交liu庭审经验？”

休息室饭桌间的间隔实在太狭窄了，悟醒尘现在能清楚地听到邻桌在讨论文化bu第七百零四号审批文件的事qing，文件涉及到是否加宽黑ti字比划的重要机密nei容。没错，他们反复提到“机密”这个字yan，仿佛没什么值得保密的。

阿里说：“不过也有可能文化检察官完全没料到律师竟然真的能找到‘永恒’，‘永恒’真的会同意chu庭作证，毕竟‘永恒’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xia午茶套餐上桌了，红茶pei着一个三层dian心塔，颇有些玛丽安托瓦nei特的风格。阿里又说：“不，律师和文化检察官们混在一起。”

他用“混”来形容律师和文化检察官的交际状况，悟醒尘费解地皱起了眉tou，这词一般用在形容伴侣关系上，尤其是人在学院时代的伴侣关系上。悟醒尘忍不住问dao：“但是他们的立场不是对立的吗？照您的意思，他们像是伴侣一样。“

如意斋说：“那不正好嘛，最亲密的敌人，最亲密的ai人，不就是伴侣吗？”

阿里给他们倒茶，笑着说：“对立的立场只会chu现在庭审室里，这儿可是休息室，悟先生，您关于对立的概念似乎有些模糊了。“

对立……对立是什么呢？对立是矛盾的近义词，矛盾就是互相排斥的磁场，可类比磁石两极的关系。两极注定相斥，两极也能这样亲密地勾肩搭背，无话不谈的吗？

悟醒尘苦笑了xia，说：“我关于任何概念的概念都在慢慢模糊。”

概念又是什么呢？

概念是事wu的基本状态，概念是一面绝对真实的镜zi，可能他的这面镜zi需要ca洗了。悟醒尘喝了koure茶，有些tangkou，他吃起了吞拿鱼三明治。如意斋chou烟，喝茶，吃玫瑰味的土耳其ruan糖，对阿里dao：“你倒很清楚文化法庭的运作嘛。”

阿里竖起了一gen手指，还没说话，就被如意斋抢了白：“这是政客的基本素养。”

两人齐声笑了，他们的笑声rongru了周遭接连chu现的笑声里。悟醒尘往边上看了看，“mei”的代理律师和文化检察官的申请表格由一个餐厅服务员拿走了，他们脱xia连ti外套，dian餐，喝酒，侃侃而谈。这时，如意斋拱了悟醒尘一xia，举着香烟，偏过tou和他说话：“文化bu开的条件可谓非常优越。”

“什么？”

如意斋和他耳语dao：“我在使用我在前文完全没提及的，但是我本shen确实ju备的读唇语的能力，刚才那句话是文化检察官说的。”

他的脸贴着悟醒尘的脸，夹着烟的手an住了他的手背，烟草燃烧升起的青烟在悟醒尘yan前轻轻，徐徐，缓缓地舞动着。如意斋接着说：“现在那个律师说，一听说要传唤历史学家，mei就乱了阵脚啦，你知dao的，人类历史里，多少错是mei犯xia的，妲己，褒姒，杨贵妃都可以赖在mei的shen上，甚至连夏娃的事qing都能赖在mei的tou上。然后，文化检察官，”如意斋chou了kou烟，顿了顿，“他说，这涉及到宗教审判了，xia午是不是有一场？然后，律师说，是的。律师说，总之，认罪协议已经交付，合作愉快。”

律师和文化检察官握了握手。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