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洋嗤他：“忘恩负义。我都恨不得睡你那儿了，这还不够上心的？”

不过想到姓梁的说过的话莫名其妙混严明信的梦里，还把他嫁接得奇形怪状，君洋有烦躁。

君洋神坦：“一回事，不冲突。你有没有梦到什么限制级的容？”

严明信倒是想起一事。他好好打量了一番不远的教学楼，不禁又问：“我为什么会梦到你吃安眠药呢？你真的没吃过吗？”

他气结：“是你变态还是我变态？”

蓝天，大海――或许严明信意识略微清醒时能听到周遭的一言半语，稀里糊涂地糅合梦里，但君洋那个时候既无心探讨风景，又早对周围环境司空见惯，可没特地念叨过什么蓝天大海。

严明信问：“是睡我那儿，还是睡我？”

一来他把君洋当成小弟，二来他满心盛的都是别的心事，哪会想到奇怪的事？

他拿掉烟，微微皱眉问：“你到底都梦见了什么？”

小小的校园里空

姓梁的叫……叫什么来着。最近太忙，他已忘了，连长相也记不太分明。

君洋那时不过刚满十八，严明信自己的理解，在不省人事之中自作主张地想象了一番他年少时的模样――完全是个调捣的小屁孩。

严明信是他的幸运。

“说了没有，我哪懂那些？”君洋摇，“肯定是姓梁的过来唠叨，你听串了。”

这是严明信心深原本的记忆。

不是每一个吃亏的人都有机会据理力争，重回正轨。

退一步说，假使他真的走投无路了，要翻墙室，那也该钱来改善生活。

严明信问：“怎么了？不对吗？这不是你说的吗？”

作用，把你送到我边。”严明信，“再见你，我要谢谢你，谢你在我昏迷的时候照顾我，虽然你好像也不是于什么好心，不过还是谢谢了。”

那个他无法一探究竟的梦，就像一枚玲珑剔透的晶球，藏在这个人晶莹的心里。晶球偶尔来走动，咕噜噜地过一圈，无意之中已抚平了他心里被世事勾带起的躁。

“……早就记不清了啊。”严明信察觉到边人细微的绪变化，无辜地抠抠铁网，老老实实地眨着回想，“我只记得我梦到了蓝天，大海，和你。”

“对，是我说的。”君洋一承担，“天和海和我，是我说的，你就这么记着就行。不过，只有我，没你吗？”

那个人就像这个世界中的绝大多数，自顾不暇地耕耘着，原则的墙铁于他而言只是德的缓冲区，如果有朝一日越过它能缓解人生于世的疲劳，他会表面地略作犹豫，畅地自我开解，在一个阳光蒙昧的时间里心怀侥幸地逾越。

打破原则的同时势必会有意无意中伤害到别人，可无所谓，反正受其所累的人说不定因蝴蝶效应而远在千里之外，而且这些伤害的证据和痕迹大分都隐匿在生活的纷杂中，随着时间推移，渐渐无迹可寻。

他年少时因境窘迫而阴郁，因举步维艰而难以与自己和解，因躁动无发而自我禁锢，也因孤独忐忑而难以眠……可他伤风冒、跌打损伤都想不到吃药，更何况区区不痛不的失眠？那是他这种人本不会考虑的事。

君洋嘴上不予置评，角眉梢却颇有循循善诱、但说无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