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八去不晚吧？”君洋，“别忘了跟你那儿的制中心说一声，路过时间……”

一二十年过去，君洋早已记不清那些年他被大人们的对话惊醒时都听到了些什么，只是这种以季节的味为预告、以年为单位的生钟在他心里扎扎实实地留了印象。在他的一分认知和憧憬中，正常人的节日生活就该是那个样的――白天稀里糊涂地工作，晚上携家带地串门。

当年君洋接到过的差事千奇百怪，网破了船沉了，人少了狗没了，不胜枚举，严明信梦见的修船坞、消磁等等，还算是叫得名的活计。“他跟我们宣扬，说这都是实践机会。其实，什么实践啊，连理论都没教过，圈着一帮社会青年，免得我们去惹是生非罢了。”

人的梦境不可能脱离自己的见识，严明信梦里的种种节，大分场景都是他在军校那些年的记忆拼凑而成的。他早知培训中心和他想象的不会一样，但他没想到此地这么小――没走多久，在离海还有一两公里的地方，他们先遇到了一片铁网。

严明信左右张望，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就到了？就这么大地方？”

居然已经走到了。

“你小……就这么事？”陈参谋没好气地说，“谁啊？你等的什么人？让他跟后面的飞机走不行吗！你这趟是来什么的别忘了，到底哪个重要？”

材料交接完毕，距离和陈参谋约定的时间还早，君洋带严明信在山海关附近闲逛。两人心血来，脆了辆车，去了枯桃海事培训中心。

，拿来当门面是不可能的，一般人路过本看不见它的门窗，而要拿来当住宅，又嫌太吵。毕竟偏僻县城里带家的租屋比比皆是，几顿面的饭钱就能租个条件不错的落脚之地，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无枝可依，谁也不愿意住这儿。福利院的左邻右舍大分都被当仓库使用，或是脆改成了工作间。

君洋他们看不到街上的半分闹，但是来自街的噪声却听得一清二楚。附近有家商店，店主夜里常常经营到很晚，怕睡着了被人偷东西，于是在门上安了个自动迎客的玩偶。每每有人推门或是走店里，迎的玩偶就会发一声打破宁静的“叮咚！迎光临”。

越到逢年过节，商店的营业时间越长，玩偶迎、店家招呼、路人寒暄、客人问价……隔三差五此起彼伏。

君洋坦然回答：“我在等人。”

即使他从前形单影只又不善言辞，每次上门总免不了聆训似的局促，也还是想有样学样地走上一圈，现在他脱胎换骨，更是前所未有地向往旧地重游。

“就这么小。”君洋。除了风雨打

“说得轻快！”陈参谋生怕事事如他的意，让他没了分寸，将来在外面吃亏而不自知，凶恶，“你知不知快过年了？满天都是飞机，我上哪给你调时间？你绕路吧你！”

“不行，都重要。”君洋笑，“至少这次不行――我在等一个专门带给你看的人，没听说过这也能分两趟去的，懂了吗？”

陈参谋见他铁了心，稀奇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至于推迟起飞吗？”

“哦。”君洋气定神闲，“也行。”

“那时候，我们就和消防队一样，”君洋边走边，“哪里打电话求助，指导员就把我们拉到哪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