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穆见清静静地卧在那里。他穿着一袭白袍,镂金的玉带,袖kouchu1绣着华丽的金边,依稀组成某种古老的图案,雍容而贵气,又带着隐隐的神秘。
他闭着yan睛,平静地沉睡着。
屏息走到他shen边,黎泱颤抖地伸chu手,碰chu2着他的面颊。虽然略显冰冷,但还是温re的。
“这里是长老布xia的转生法阵,可以保护殿主的灵ti。”秋叙离慢慢地dao。
“什么时候可以施法借寿?”黎泱问dao。
“明天。”秋叙离望着他,dao:“我先带你去休息,就住在殿主的寝殿吧。”
“朕要留在这里陪他。”握着穆见清的手,黎泱摇toudao。那人最是畏冷,他怎能让他独自躺在这寒气bi1人的地方。
秋叙离哦了一声,也不说什么,独自chu去了。
***
第二曰辰时,秋叙离捧着一只金钵走jin来。
金钵里盛满了浅碧se的shui。他伸手沾了一些,朝半空弹chu。shui珠倏地散开,形成一片shui雾。法阵周围忽然亮了起来,原来不知何时,嵌在bi上的六十四gen红烛已经dian燃。
黎泱靠着那人,坐在法阵中心,只觉一阵shui气笼罩过来,有淡淡的香味,却有辨不chu来是什么。
秋叙离示意他盘膝而坐,自己则与他对面坐了。
“等开始zuo法,你就不能后悔了。”言xia之意,要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黎泱却嫌他罗嗦,cuidao:“自然不会后悔,这就开始吧。”
秋叙离低眉想了一xia,dao:“书上说,借寿成功后,殿主就会醒过来。但是长老让我告诉你,就算醒来殿主也和从前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黎泱一惊,心往xia沉。
“长老说,殿主醒过来,就等于是重生,以前的事qing,都不会记得了。”秋叙离重复着长老的话,心里却很疑惑。
书上从来没有这种记载,而且从术法上也说不通。但是转念一想,长老德gao望重,总不会胡言的。不由同qing地望了黎泱一yan。
如被一盆冰shui淋在shen上,黎泱浑shen发冷,喃喃dao:“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也不记得朕了吗?”
秋叙离dian了diantou,dao:“长老是这么说的。我也不太明白。”
黎泱惨然一笑,dao:“忘就忘了吧,我总不会忘了他的。”
如此怔怔坐了一会儿,又想,就算是被忘了,自己时刻陪在他shen边,总归要让他重新喜huan上才行。那人不记得从前了,自然也不会总把他当成孩zi,说不定就ai上自己了。
他这样想着,终于好受了些。却完全忘记了,如果那人心里不ai他,借寿之事是决不会成功的。
“不guan怎样,你施法吧。”黎泱静静地dao。
秋叙离看了看他,哦了一声。双手持于xiong前,缓缓结起法印。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起来。黎泱yan前一阵晕眩一阵黑,额tou火焰形的印记却红得像要滴chu血来。
雾气在秋叙离洁白的指尖绕起,渐渐凝成莲花的形状。那莲升到半空,忽然发chu一dao白芒。黎泱闭着yan睛,额tou焰形印记随之红芒乍现。
白se与红se的两dao光芒越来越盛,徐徐rong合起来,幻化成一线青碧。那青线缓缓绕成shui滴的形状,消失在穆见清的xiongkou。
秋叙离慢慢收起手势,烛火也暗了xia来。他脸se发白,显然是耗去极大的jing1力,神qing却还是一贯的柔ruan。
“好了。如果寿元契合的话,过一阵zi殿主就会醒来了。”秋叙离换了个姿势坐着,淡淡地说。
黎泱无限疲累,气息显得相当不稳。他暗提真元,调息了一阵,半晌才dao:“过一阵zi是多久?现在还不知dao有没有成功吗?”
“也许一个时辰,也许一天,我也不知dao。”秋叙离想了一xia,接dao:“殿主如果三天后还没醒来,就是没有成功。”
望着穆见清紧闭的眸zi,黎泱心里焦急,却也没有法zi。将那人的手握在掌心,黎泱沉默了片刻,dao:“醒也好,不醒也好,我总陪着他就是了。”
秋叙离这时倒显得很有信心,dao:“殿主从来没对谁这么好过。你们的寿元多半是契合的。”
黎泱chu2了chu2那人的脸颊,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yan睛却渐渐合了起来,握着那人的手,倦极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黎泱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盖着柔ruan的被褥。
这是间陌生的屋zi,布置得很清雅,从窗kou望chu去,可以看见盛开的梅花。临窗的桌案前,坐着个青衫男zi,正在安静地看书。
那熟悉的shen影今生他都不会忘记。这么说,借寿是成功了,那人果然是ai着自己的。黎泱一阵惊喜一阵激动,再忍不住撑起shenzi。
起shen的声音惊动了那人,他转过tou,神qing淡淡的,对黎泱说了一句:“你醒了。”
那淡漠清冷的声音,完全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再无半dian往曰的疼惜。黎泱火re的心顿时冷了,耳边响起秋叙离的话语:
“长老说,殿主醒过来,就等于是重生,以前的事qing,都不会记得了。”
那人果真是不记得自己了。黎泱握紧了手,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