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半近不近的距离，左家上上闭气凝神，连一贯好动的左右也安静老实地诡异。

“夏初。”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纸，白的，印着淡淡青花纹，是江夏初最喜的江洲宣纸。

“没有。”

江夏初房间的门开开合合，几个护士，一盆一盆染红的血端来，一一染红了门男人的眸。

左城打开纸张，跃然纸上的字迹娟秀斯文，那是江夏初的字。

左家之人，除了死于背叛，从未有人这样离开过。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於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於其室。

左鱼双肩微颤，张张嘴，没有说话，起，站得笔直，然后转，毫不拖泥带。

左城转，推开房间的门，然后一直守到了这一天的地老天荒。

最后，妇产科大夫是被左右拽房间的。

那个叫章晓的医生孩凌乱中颤抖。

江夏初醒来的时候，天黑，夜里没有星星，房间里只亮了一盏灯，寂静极了，闻不见呼，只有滴声不疾不徐。

手中之交予左城，左鱼毅然离开，一直直着背脊，带着左家之人的骄傲与姿态。

左右连忙一脚踢过去：“这是妇产科章晓医生。”

刚踏上阶梯，后男人嗓音沉而冰冷：“有怨吗？”

短暂的沉默，一双得更像画作的手扬来，白的指尖，擒着黑的枪。

忽然，守在门的左城转，一冷光落于左鱼，眸还未褪去红。

只见一直背对着的男人转过来，一张脸，第一，得让人心惊肉，第二就心肝发颤，然后再也不看直视。

“里面有两颗弹，少了一条命，你便赔上一条。”

一辈没摸过那玩意的妇产科大夫，斗大的的汗珠没停过，心里只有一个念：这左家的大门竖着来容易，竖着去难。

“左家不养无用之人，是我对你太仁慈了。”

左城的声音嘶哑

章晓医生双一，险些跪倒，大脑放空几秒，颤抖着手接过了枪。

还是不温不火的声音，唯有暗红的眸冷若不暮的雪。

爬打多年的左右也忍不住直哆嗦，更别说那被临时拉过来的女医生。

像叹，像无奈，像罪责，像自嘲……说不清绪的一句话，淡淡的，不见血腥、不见阴鸷的狠。

女医生四十多岁，是那一行里的权威，妇产科医生，也是见惯了血腥生死的，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渗人的病人家属，直接脑袋放空，牙关打颤。

掷地有声的四个字，说完，左鱼转，走至左城前，摊开掌心：“她不希望我给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忤逆她。”

“走吧，今后你便不姓左。”

她掀开眸，黯然无痕，像死去的秋，前，是男人极好看的眉，些许颓废，她却映不一丝倒影。

左鱼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伏地：“左鱼有罪。”没有丝毫怨尤，亦没有丝毫不甘。

自诗经・唐风，葛生悼念挚亡妻之作。

二十八个字，很重的笔墨，看得来笔之人有多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