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往“那边”挪挪，青树见他一一照办，不再缠着自己了，满意地侧了侧调整姿势，闭上。

宁连城等了一阵不见动静，去唤她，青树还没睡着，不过她假装自己睡了，反正屋里黑，他看不清楚。

“唔……那么远的事谁还记得……”恐他发火，赶紧他怀里，手搂腰，脸贴，也趴上去，她知他喜自己这么缠着他，不到万不得已，杀手锏是不会轻易使的。

“……你还没说就睡了。”

“你说……第一见到我的事。”

青树只问他，“那你现在，有没有心

待他发现自己心思的时候，早已中了毒，了膏肓，唯有一味药，能救他于生死。

“……我……我跟你讲什么？说我有怕你吗？”恐怕自己要是当时真的大剌剌地走到好友兄长面前说，“HEY，我有怕你，请你不要那么严肃好不好？”恐怕是要被他当成神经病的了。

宁连城摸摸她的发，“青树，我们……本来就应该这样，夫妻之间，是不需要存在秘密的。”

“说什么啊？”青树怨声载。

青树说，“你手放好，规矩。”

“那往边睡睡，我都快被你挤去了。”

宁连城果然只能无语片刻，还是拥住了她，叹息，“……你这么记恨，会不记得？你说吧，不好坏，不要瞒我。”

青树嗯了一声，反问，“那……你有心事，也会跟我说吗？”

青树窝在那里，久久后摇，“是真的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我只觉得你个很，看起来有些严厉。虽然……连澄总说你是全天最好的哥哥，我还是有怕你。”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跟我讲……”不仅不跟他讲，还要装作另外一副样，以前她老现在家里的那阵，哪次见到他不是大大方方地叫一声“宁大哥”的？他每次见到她，都觉得这个女孩乖巧可，和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孩，或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他年长她近十岁，加上家优越，早见惯各式各样好的女，可是他单单觉得只有这个女孩最乖，最招人疼，至于……如果要他说白青树这个女孩究竟哪里乖，哪里惹人疼了，他又说不，只觉得她笑的时候乖，吃饭的时候也很乖，恭恭敬敬地叫着“宁大哥”还是很乖……

青树怔忡间只闻见他的气息，原来早已深骨髓。

宁连城其实很期待她的话，见她这样也知自己被耍了，心里有些许的恼恨，用手她的肩，青树不堪其扰，一副从睡梦中醒来的样不耐烦地问，“什么啊困死了……”

他把那只不规矩地手规规矩矩地缩回去。

他也轻笑，只拥着她，“你要讲了，可能况就会不一样了。”他叹息，“那些不了，以后……你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跟我说。”

青树不语。那年的许多事，她意识地不去记忆，结果回忆就真的渐渐模糊了，可是，如今他这么轻轻一提，那些事似乎又回来了。只是现在正拥着她的人这样轻言缓语地讲，那些旧事，似乎已是上辈了，这辈……还剩什么？

他想起那天她仰着脸问他，“你找谁？”声音又大又脆，可一看不怕的样，可是她说怕，想必是真的怕他，“怪不得你后来总躲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