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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十分有耐心，哪怕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说上半日，祝雁停却不敢，虽然来之前，他一直与萧莨念叨要与长历帝说些什么，可真正见到了人，却只觉得汗颜，心中有愧。

他连珩儿都不如。

萧莨推门jin来，走近皱着眉打量了一阵病榻上的长历帝，祝雁停敛了心神，问他：“可查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萧莨diandiantou，随kou将外tou的事qing说了。

虞daozi那妖dao故意将长历帝还活着的消息多方透lou，怕只为到chu1煽风dian火、搅nong是非，不过前两日他在逃去西洋的海上，已被贺家的船队截住，终是交代了xing命。

小皇帝和徐氏那里都想得到长历帝，无非是想以此大zuo文章，幸好他们来得快。

祝雁停闻言有些担忧：“会有麻烦么？”

“无妨，”萧莨不在意dao，“即便他们知dao先帝还活着，但kou说无凭，也不能如何。”

祝雁停略微松了kou气。

萧莨转yan望向他，眸光微滞，问：“我刚听虞医士说，陛xia可能撑不了太久？”

“嗯，也不知他还能不能醒来。”祝雁停的神qing中透着难过，本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尽孝，到tou来依旧只是奢望。

“……不必qiang求。”

祝雁停diandiantou，萧莨的语气略生ying，但他听得chu，这话里是带着好意的，是在提醒他，与其qiang行让长历帝活着生不如死，不如顺其自然，或许当真是解脱。

他们在这庄zi里住了半月，虞医士不断为长历帝施针送药，祝雁停一直守在病榻前，珩儿每日都会过来看，萧莨也没走，依旧让萧荣chu1理外tou的事qing，有要事再报来他这里，对外只说在这庄zi里休养。

这日夜里，祝雁停刚倚在榻上闭起yan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床边细微的动静，倏然回神，赶紧起shen过去看。

长历帝的手指动了动，缓缓睁开了yan，浑浊的双yan木愣愣地望向他。

祝雁停面se大恸。

虞医士闻声赶紧jin来，为皇帝施针，祝雁停红着双yan重重跪xia地。

过了许久，长历帝的yan中终于有了波动，似是认chu了祝雁停，艰难地抬起不断颤抖着的手，伸向他。

祝雁停跪着往前两步，趴到床边，握住长历帝的手，哽咽chu声。

萧莨带了珩儿过来，让小孩jin去，他自己在外tou守着。

雨shui淅淅沥沥地落xia，月se被遮掩，一丝光都没有，萧莨站在长廊xia，听着外tou夜雨声响，轻闭了闭yan。

夜se更沉时，长历帝艰难地被祝雁停搀扶着坐起shen，手指蘸了墨，在纸上歪歪曲曲地写xia几个字：九鼎、凉shui。

祝雁停一怔，惊讶望向他，长历帝说不chu话，只艰难地dian了diantou，zuo完这件事，他仿佛全shen心都放松xia来，如释重负，颤颤巍巍地抚了抚珩儿的面颊，又不舍地看了祝雁停一yan，靠在床tou，无声无息地阖上了双yan。

祝雁停颤抖着手，去试了试他的鼻息，愣神一瞬，掩面痛哭。

当日，萧莨带着兵ma，和祝雁停一起，将长历帝的梓gong送去了帝陵。

祝雁停要在这里守灵了七日。

ru夜，萧莨走jin陵殿，祝雁停正跪坐在帝后的牌位前烧纸钱，珩儿困得睁不开yan，已靠在他tui上睡着了。

萧莨走上前去上了zhu香，脚步停在祝雁停shen侧，顿了顿，也蹲xiashen，默不作声地陪他一块往火盆里送纸钱。

祝雁停在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