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柳清棠一放手，让那打了个结的发顺着肩膀落，在两人之间晃悠。“步骤好像乱了，不那么多，我们现在去拜堂。”柳清棠一手提起裙角，一手拽住有些愣的秦束往外走。

“我去摘。”秦束立刻。

秦束骤然停步，怔然的看着柳清棠笑盈盈又透着认真的眸。

柳清棠移开目光清清嗓：“你刚才说那的那个我都没听见，既然如此，我再来说一遍。”她有模有样的梳着，语调轻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顿一顿，她笑意的接：“三梳白发齐眉，四梳白发齐眉。”

最后两人是一起摘的，柳清棠左手被秦束牵着，右手着那支荷花花放在鼻端，心颇好的：“秦束，其实结发，就是说不什么事，都不用一个人去了的意思。就像，摘荷花一样，你明白吗？”

柳清棠闻言，唇一勾拉起了两人系在一起的那撂发，“可是，你看，我们现在是连在一起的，我一个人摘不了，你一个人也摘不了。”

秦束一愣，摇摇，好像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谁来给太后娘娘梳妆？

她还是一次看到秦束散着发，不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每次见他，他都是收拾的妥妥帖帖很讲究的样。那发都是规矩的束在帽里，一不乱的一张太过寡淡的脸。如今这样散着发，让他看上去没有了平日的严谨冷沉，不再像是紧绷着的弓似得。

说完，她轻巧的在秦束上挑一缕发，又在自己上肩了一缕，把两束发合为一束，在发尾打了紧紧的一个结。

。他妥帖的穿着那其实和他不怎么相衬的红衣，红绸花也没取来，低着捧着她的发一寸寸的梳去。柳清棠看着，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酸。

柳清棠以前还在柳家的时候是会梳的，但也只是会绾几个简单的髻，后来到了里，那么多繁复的发式她就不来了，都是女给她梳的，现在手生的大概什么简单发髻都绾不起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柳清棠忽然笑了，她放簪站起来，转而把秦束坐在自己之前坐着的凳上，然后伸手散开了他扎的整整齐齐的髻。“既然我们都不会绾髻，那就一起散着发。”她说着，像刚才秦束的那样，拿起木梳给他梳起发来。

“清棠，这样很危险。”

“我明白了。”他忽然低声回答，

对上秦束看过来的目光，她洒然一笑，“只要这个就够了。”别的她不要，只要白发齐眉。她只希望等她老了，这个人也依旧能陪在她的边。

她在妆台上拿过一个盒，里面单独放着两银簪，那是秦束送给她的。“你会梳新嫁娘的发髻吗？”柳清棠拿起那两支发簪问。

曲折的上回廊，每行几步，便有一座灯，映的面上现一团一团的光晕，还映了重叠荷叶间将开未开的荷花。柳清棠走着就靠着栏杆伸手去够，看着半个都倾到了栏杆外，旁边的秦束连忙慌张的把她拦腰抱住拉了回来。

秦束被柳清棠拉着，痴痴的看着她在夜风中拂起的发、扬起的红裙裾。

柳清棠被抱着，手还不甘的挥动了两便顺势搭在他肩上，歪笑：“可是我想要荷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