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的烟摁到烟灰缸里，说：“还欠多少。”

“十二万。”陈恕回答完，看着他说，“叔叔，我知dao我现在经济上不好，但请您相信我，我不会让姜姜受苦的。这笔债我明年上半年就能还清。到明年初，我应该能转正，而且，明年我也能考一建了，如果顺利，收ru也会增加，我已经想好，如果姜姜愿意，我想明年和她先领证，至于婚礼……

“我也会尽快，只是我现在不能跟您保证多久能在南安买房，但我会想办法缩短这个时间。”

“……在南安买房？”姜父微微摇tou，“你才刚毕业，对你提这个要求那是难为人，我跟你说这个，本意也不是难为你。姜姜的xingzi，我就是真这么zuo，也是没用。”

琢磨了一xia，他继续说，“看得chu来，你是考虑过了。经济上的问题，并不是多严重，你这个年纪，不是用这个衡量你的时候，如果真有困难，我们还能帮着，我最担心的也不是这个，有几句话，我说在这，你先听着。”

陈恕认真dao：“您说。”

姜父说：“姜姜比你大了近五岁，她现在看着还很年轻，也好看，而你刚从学校里chu来，接chu2的人也不多，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这种ganqing……老实讲，我并不是很放心。姜姜又重qing……”

讲到这，姜父皱了皱眉，没有再往xia说。

但陈恕已经听懂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他想了一xia，说，“我对姜姜的心意，我不知怎样让您确信。这种gan觉，很难准确地说给别人听，我也没有喜huan过其他人，没法对比，但我自己……

“我自己很清楚……”他目光微敛，缓缓说，“跟姜姜在一起，让我觉得，好像所有的不好都变好了。”

……

客厅里又安静了一会，姜父没有再问，陈恕也没有再说。

卧室的门轻轻合上了。一线亮光被隔绝在外。

昏黯的房间里，姜醒蹲在墙边，一只手掌盖着脸。

有泪shui从指feng里huaxia，到了嘴边。

她用手一抹，慢慢站起来，靠着墙，yan眶里重新又湿了。然而，她却想笑。

好像所有的不好都变好了。

不知如何表达的心qing，在外面那个男人说起这句话时，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注释。

所有的不好都变好了。

的确，遇见他后，所有过往都是云烟。

*

姜醒不知dao外面的谈话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她回到床上继续躺着，静静地想了一会。

陈恕的shen世，他以前过的日zi……

即使已经过去，一想起，仍然令人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开了，陈恕走了jin来。

他不知姜醒已经醒来，犹豫着要不要喊她。已经三dian多了，锅里煲的汤已经好了，现在喝是最好的。而且，午睡过长也不好，晚上她可能会睡不着。

在床边站了一会，陈恕走过去将窗帘拉开了，又回到床边拍拍姜醒的胳膊，喊了两声，不见她有反应，只好凑近，轻轻将她侧躺的shenti扳过来，打算rou她ruan乎乎的脸，然而视线移过去，手却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