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杀双眸的幽蓝火焰缓缓映向苏菜菜：“你说我杀不了玖？”他眸的蓝火焰变得更加幽冷，仿佛是在冷笑，“他是我亲手创造来的蛊兽，我如何杀不了他？”

玖抬起睫，冰冷的瞳眸，静静地看着千杀。

“我的确该回到地狱里，但是，玖……”千杀遥遥地看着不远的玖，幽蓝的火焰猛地动了一，继而幽蓝暴涨，声音如同火焰般森冷，“她那样喜你，你得去陪她。”

苏菜菜闻言一愣，皱眉：“蛊兽？”

她的瞳仁紧缩，心骤然一凉。

活人蛊，万虫千毒，厮杀啮咬，蛊人瓮……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诡异的骄傲。

苏菜菜似是被那跃的火焰惊着了，形不稳，往后退了两步。

“这样啊……”千杀慢慢转过，幽蓝的火焰盯着不染一尘的越竺好一会儿，黑影已经渐渐消弭到了膝盖，只余大半个有黑的实，他念着那个可怕的词，“魂飞魄散了……”

他的二魂五魄皆是来自于地狱，受到玉晚蝉的召唤才来到人间，所以玉晚蝉一死，他也会重新被押回地狱，只不过那寄在魂蛊上的一魂一魄支撑着他在人世间再活上片刻罢了。

脚尖一消弭，如黑雾般散去。

玖垂潋滟的凤眸，红唇紧抿，默不作声。

千杀侧过，幽蓝的火焰越过苏菜菜，映向她后的玖，继续说着：“我试过许多次培养蛊兽的方法，没有凡人能够挨得过万虫千毒的啮咬还活来的，玖是一个，他瓮的时候，已经全无神智，浑上被万虫千毒啮咬得只剩腐肉和骨，成了兽，天独此一只的，蛊兽……”

乌发雪肤，静谧而待。

“是你们杀了她……”

越竺沉声：“她已魂飞魄散，无人陪得了她。”

玖睫一颤，垂落在袖里的素手慢慢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显现惨白莹的玉。

安静的玖使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苏菜菜忍不住挡在玖的前，对着千杀：“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明明自己就要回地狱了，怎么还想着杀死我师父？你以为你现在受重伤又被雾秋山山徒重重包围还能够杀得了我师父吗？”

“以凡人蛊，以吾血为祭，与万虫千毒共存一瓮，在百名童女血染红的湿土壤，厮杀啮咬九九四十七天，最后瓮的蛊人，他就是蛊兽……”千杀沙哑着嗓音缓缓解释，眶里幽蓝的火焰仿佛火星迸裂一般，猛地跃了一。

千杀重新将视线落到玖的上，幽蓝的火焰静静地燃烧，毫无温度。

他、他在说什么？

“就算如此，她死了，你也不能独活……”

越竺收了金的结印，上前两步：“蛊王，你也该回到面去了……”

苏菜菜扶着玖的手心一紧，心中十分不安，总觉得千杀的语气颇为奇怪，而玖的表现又太为安静，他不该这样安静，他应该齿伶俐地大声讥笑千杀的话才对。

千杀眸中的幽蓝火焰变得越来越耀，他环顾四周，幽蓝的火焰映在每一个雾秋山山徒的双眸里，仿佛在警告他们似的，他扬着，嘶哑着声音：“只要我一个念，就能杀死他。”

她怎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