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两人坠楼的事。

        这些回忆都深深地印他的脑里，如果这世界上真有脑电波刻录机，他觉得自己能用这些画面刻一张vcd来。

        突然，绵长刺耳的“滴――――”声在他脑里炸开，并且越来越响。

        这样就能和李响一起弹钢琴，读书，学英语；一起买菜，饭，养小狗；看李响脸上皱皱巴巴的笑、听他对自己说以前不曾说过的话......两人还一块改变了命运，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生活在了一起。

        那段时间，是他离自己心目中小家生活最近的时候――两个人，两把椅，一张桌，两三个饭菜。温馨又好。

        他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才半夜。于是又闭上睛，迫自己睡，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

        他总是这么想。

        想着想着，启又皱起了眉。

        他冲石碑挥挥手，转离开了。

        他甚至还记得李响在饭桌上对他说过的话，还记得天冷的时候，他会为自己冲一被窝的袋，还记得他在床柜屉里发现的那个有着自己名字的戒指盒。

        启又陷了回忆：那时候，他为了躲安欣锲而不舍的追查，跑到了李响的租屋里赖着。李响也没有告诉安欣，就这么默默地和他同居了。

        那天，他理完弟弟的事，在客厅的地毯上哭了很久。他想走去散散心，却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李响抢救的医院门。他失魂落魄地抬看向那些明亮的窗，似乎听到了那人心停止后，机发的警报声，还有他的同事们闷声啜泣的哭声。

        他直直地和“李响”的睛对视，“因为他姓安。”

        之后他也了很多这种回到过去的梦。在梦里，他又变回了那个老实的卖鱼。但不同的是，梦里的李响非常主动。他很羡慕梦里的自己――要是能成真就好了。

        那天晚上，他了个梦――他回到了两人初见的时候。他费力地睁着被打的睛，看到那人脸上震惊的表。他想笑给他看，但嘴角被打到开裂，一动就钻心地疼。于是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真好，是活着的李响。

        “其实你每次来找我，我都开心的。我那时候不知原因，现在知了。”其实当年他不是不知，只是不想知。喜上同对卖鱼的认知来说，真的太超纲了。

        后来他才知，梦里的李响踏房门的那一瞬间，他的李响，就死了......

        他正叹着，却发现李响的状态不对劲。周围这么嘈杂，他却只是跟个木似的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他。然后就被安欣杵了。

        “李警官，时间差不多了，我次再来看你啊。”他想了，又补了一句，“你要是在天有灵，就让梦里的我们，真的幸福吧。”

        滴滴滴，滴滴滴。

        “十几年了，我脑里就还记得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日，你说你厉害不厉害。”

        闹钟声让启回过神来。他盖好保温桶的盖，缓慢地起，整理了一衣服。

        梦里和现实有是很正常的嘛。他这么想着，跟着公安的人走了唐小虎家。

        楼的时候，他回看了一，李响的脚正好踏了房门。

        后来，他还没来得及收到那个盒，李响就死了。至于盒去哪里了，谁也不知。

和这样的字，以他现在的岁数，已经说不了，他只好换个蓄的词代替，“你一直觉得我和安欣关系不一般，自己像多余的。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安欣关系看起来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