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为qing苦
帝廷如今是二圣共治,更兼天zi病得愦憒,政务一多半由中gong打理。虽旰衣宵shi、万几宸翰,荀皇后看上去却jing1力充沛,神采奕奕,昔日锁在眉宇间的忧烦与倦怠一扫而空,髣髴年轻了十岁。接待小妹,也非复末次见面时的阴阳怪气。
“适才仁智院人报,至尊犹沉眠。一会儿醒了,你去望望吧。他近来qing绪低落,亟需至亲wei藉。”
螭螭答应着。
荀皇后又问河西qing况,对骛仙与少山夫妇尤为关注,称赞小妹应对得宜,并指chu:“目xia你虽得军镇世家的人心,彼却是乃父的心腹,这仍是势均力敌的局面,不可轻忽懈怠。她那夫婿人才如何?我琢磨着,要不要放他chu去,打个败仗,挫挫他的锐气?”
螭螭摆首,“小王郎才略与胆识兼备,时常亲ru九曲、北海等地捉生,是河西zi弟中首屈一指的gan1将。予其掌兵的机会,无异于为虎添翼。”
荀皇后颔首,“如此说来,却是不可为了。”
这时,gong娥挑簾,淳于蒨ru,朝两姨各一叉手,在中gongshen旁坐xia。
荀皇后问:“司ma十去了?”
“嗯。”
“他寻你说什么?”
淳于蒨一笑,“劝我勿嫁叔慈,兼自荐。三日后即是婚礼,今朝跑来说这个,忒迟了也。”
荀皇后dao:“迟是不迟。我一向讨厌司ma家的人,惟十郎闷声不语的,气味还不恶。”
“是么?”淳于蒨耷拉着yanpi,一副不gan兴趣的样zi,“我又不是真想结婚,不过是要教叔度后悔。十郎不是皇zi,无助于我的计划。”
螭螭在一旁默听,心中纳罕,原以为司ma珏是个无qing趣、寡xingqing的禄蠹,原来闷sao,一直在暗恋淳于蒨。
若以人材论,他大约可以比肩叔度,只是相貌平平,太老成持重,竞争浪漫少女的注意时难免吃亏。何况,帝畿无人不知,淳于蒨生来是要zuo皇后的,即使她自己愿意,荀皇后也断不肯接受一个为人臣的甥婿,虽然司ma珏已zuo到翰林承旨、走在拜相的路上。
然而,螭螭却无意置喙淳于蒨的婚事。
多年以来,尽guan姨甥三人是荀氏的中jian代表,螭螭总有种一对二的孤立gan。从前是会觉得失落,而今则不然。初到河西时,她以雒邑人自居,将帝廷当作自己的后盾;此一回归省,却分明gan到,自己已经是个河西人,对帝廷的一切,有了局外人的隔膜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