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世和丹尼对面而坐。是非常正式的坐法：起居室的矮几被搬了过来，摆放在两人之间。每人面前有一只盛装着清茶的玻璃杯。久世在丹尼的要求跽坐在垫上，而丹尼，在学习跽坐五分钟后终于选择了放弃，盘正坐在久世对面。

丹尼当然没钱。有钱的话又怎么会这行呢？但仅仅是赔钱的话，丹尼也不能服气。赔钱是自然的，但他更想让对方关笼里。相较而言，他甚至可以不要赔偿款。他永远记得自己尖叫着让对方停不准用鞭，而对方若无其事地又落一鞭，并指责他应该认真扮演猫咪，不可以开说话。

医生轻咳一声，辩解：“猫也要讲隐私权的吗？”

很好。丹尼想。他早该想到的。不会再拖延了。就是今天，他要好好教育医生，让他看清社会、命运与现实。他要教医生如何不通过偷拍镜而看见丹尼，如何不通过那层猫与人的滤镜去看见真实。

哦？猫的隐私权？丹尼气极反笑。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医生，后者尴尬地低，躲开了他的视线。

丹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不意料，医生摇了摇：“是没有拍照……”他稍顿片刻，看起来有些尴尬，“但是有录像。”

丹尼呆立当场。他的脑里，天使和恶正在鏖战。一方面丹尼想冲上去拥抱医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有力证据；另外一方面，他只想把医生搡到墙上揍一顿。

第21章

丹尼拿医生的手机自拍时注意过，医生的手机相册基本上是空的。据他观察，医生也没有相机之类的设备。

丹尼把整件事略地向医生解释了一遍。丹尼不确定以他的日语平，讲明白了多少，而以医生的认知失常，又听懂了多少。总之，他们双方都努力过了。

医生停顿片刻，表显得颇为愧疚：“时长大概，有两个多月吧。”

“我需要证据，”丹尼说，“我受伤的证据，最好能有我被你捡到的时间和当时的况。照片也行――可是你没有拍照的习惯，对吧。”

丹尼怔了怔，反应过来后立即兴奋起来：“录像？那更好了！”这简直是峰回路转。录像的说服力和冲击力比一张照片多了。他追问：“是什么时候录来的？我昏迷那段时间吗？视频时长有多长？够清晰吗？”

丹尼知这行这业里的变态主顾很多，他的朋友也遇上过。他不了这个破烂的世界，但他执着对自己置的这一隅要求公平与守信，要求正义。丹尼要确保自己安全，同时把对方送监狱。

医生看起来更尴尬了：“呃，从你到我家开始……是防盗监控录像。爷爷安装在大门正上方的装饰，布谷鸟样的，记得吗？那对布谷鸟其实是两个摄像。一个向外，一个向。向那个本来是用来拍鹦鹉的，后来一直没拆，这些天也拍到了你……画质很清晰，可以看清伤形态。至于时长……”

有证据，要么有钱。丹尼有钱的话，还可以争取一。没钱的话就没戏了。诉讼可以继续，但几乎赢不了。最好的结果是双方和解，对方赔一笔钱。

“你就这样偷拍我的生活起居，快三个月？！”丹尼咬牙切齿地问。

“你知，我本来不打

“从那时到现在，将近三个月的录像，都在……”医生的声音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