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在信中写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故事，说他又看上了哪家青楼的女，说他是如何跟那些个公哥儿，喝了个天昏地暗。

可，确确实实发生了。我想忘，想劝自己放，可是，真地放不，也忘不

我把自己关在这里，在痛苦之后，终于理清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理清之后，我对自己，竟厌恶不堪。

「也许不用我说，你也知，在那里，我经历了什么可耻的事。我也并不怪你，你也无须自责。当时的你我，都是自难保，更没有能力为对方解困。

急之，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法，他连衣摆也没来得及撩上去，飞起一脚便死力，踹开了那紧闭不语的房门。

这是老二的笔迹没错，正像他的为人，不羁狂放，没有什么章法。之前卫卿接过太多兄弟的来信，都是从富丽的江南寄回的。那时卫璇还意气风发，那时他还没有遭遇月娘。

续拍门。自己已经吃了两天的闭门羹，如果今天再见不到卫璇，他准备要破门而了。

是的，我恨他，恨透了他。我在咱们这样的家族中长大，从未受过什么气。也本从来没想过，这样耻辱的事，会发生在自己上。

卫卿的心飞快地着，哆哆嗦嗦地撕开那信封，几张写满字的纸。卫璇，卫璇，千万不要给我留一封诀别信。想当初你我争夺月娘的时候，我曾经恨过你。可现在，我却宁愿拿一切，去换你的平安。

现在卫卿多希望自己手里的，仍是那些江南寄回的来信。可显然不是，那封的火漆，还黏黏地诉说，写信的人，匆忙间写完这封信，就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只留它，承受那些不可承受的痛苦和屈辱。

卫卿这样想着，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两行泪。他突然间不敢看，怕看到的，是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可事摆在面前，只有两个结果，没有其它路可以选。

他心里越来越凉，他能去哪？视线从床榻，自然地移到床上，发现那枕，了一张纸的一角，像是一个信封。

卫璇仍然不声不响，好像铁了心，再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了。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可卫卿最担心的，是他万一真地因此而葬送了自己，那事就大了。

卫卿忍不住，泪开始劈里啪啦地，不断地低落在信纸上。卫璇啊，你到底要什么？真地要像月娘一样，一去不复返，扔我一个人承受一切的苦痛么。

「哥，我走了。也许，这也是我这一世，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大哥。」信的开这样写。

他就那样半跪着，维持着之前的姿态，急急那张纸，果然是一封信。信封上还有着尚未透的胶漆痕，上面那熟悉的，潦草的笔迹，写着「兄卫卿亲启」。

冲去一看，他却彻底地傻了。卫璇既没有意气消沈地在床上，也没有背着人在这屋里暗泣伤。屋里一切都维持原样，就像这几天从来没有人踏足过。就连床褥，也都平平整整，本没有躺过的痕迹。

这偌大的起居室，只有他自己傻站着。卫璇不在。卫卿不死心，从外间厅找到寝室，连帷帐后面都找了，甚至于床都没放过，仍旧找不到卫璇。

于是定定神，他迫不得已，还是得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