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后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铺里,被zi严严实实盖在shen上,四个角都被掖好了以免着凉,这样的状况还有什么能让晏安不明白的。
他回想起自己剩xia的大半坛黄酒,有dian尴尬的起shen去找了方婴秋。
方婴秋在屋里,正坐在窗hu边chui风观景,见他来了也不跟他打招呼,看了他一yan就算是回应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照例坐到他shen边去。
“我家的信应该快寄过来了,我们很快就能继续往前走了。”
他没有谈起昨晚醉酒的事,尽guan知dao以方婴秋的xing格并不会chu言嘲笑他。
但他还是避开了这个,聊起了别的话题。
方婴秋没有回应,只dian了xiatou。
晏安已经习惯了他大bu分时候里的沉默,继续讲自己的。
“之前我把ruan阳的解药给了你,福叔知dao后还说了我呢,说我没有戒心,要再派人跟着我。”
这话一chu,方婴秋顿了顿。
他转tou看向晏安。
而晏安满脸的不gao兴,不像是威胁,倒像是在抱怨。
晏安没察觉到他刚才的审视,继续说dao:“我回信拒绝了,结果福叔又骂了我一通。”
“唉,不知dao这次回去后,福叔会不会又罚我,我可不想再抄书了。”
他说着话,似乎又gan觉到了抄书时的苦闷烦躁和手酸心乏。
他突然愤恨的瞪了方婴秋一yan,然后伸手就去掐他的脸,恶狠狠dao:“如果我被罚了,那都是你的错,你得帮我抄!”
方婴秋惊愕地后退一步,却忘了自己还坐在椅zi上,直接被绊倒在地,一时间竟是难得的狼狈。
他两颊还残留着被挟住的酸痛,整个人都有dian懵。
晏安见他摔倒也很是诧异,连忙起shen要过来扶他,却被他一手挥开。
他用警惕的yan神看着晏安,不允许他靠近,自己则转shen慌张地去拿跟着他一起倒在地上的剑。
他将剑chouchu来检查。
心里惶恐无比。
它仍然锋利,没有豁kou,也没有卷刃,剑shenliu畅散发着寒光,能轻易砍xia一个人的tou颅。
他拿着剑,忽然有些茫然了。
剑是好的。
那么是谁chu了错?
他恐慌又不安,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样容易被人近了shen,他觉得自己成了一只晒gan1的陶碗,本来是完整的,如今却被人掰xia了一块。
用指tou一碾就将他变成了粉尘,扬成了灰沫。
他拿着剑站了起来,大跨了两步想从窗hu上跃xia去。
他举止突然,晏安连忙惊慌失措的拽住了他,“你zuo什么!”
被晏安拽住了之后他也愣住了,回过shen来看了看yan神惊慌的晏安,又看了看楼xia褐红的泥土。
意识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离开这间屋zi之后,他心中警钟长鸣,只觉得自己手里的剑崩裂折断了。
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他躺在大通铺里休息,shen旁的少年翻shen将tui搭在他肚zi上,汗臭与鼾声充斥在屋nei,叫人心烦。
他嫌弃的把那人的tui从肚zi上推开,或许是用力太大了,那人被他nong醒了。
那人猛地睁开yan睛,一双漆黑的瞳zi与他对上。
那个yan神与此刻的晏安很像。
惊惧慌张。
还有被迫应对危险的紧张。
“发生什么了吗,是不是我不应该nie你的脸?”
晏安惴惴不安的问他,两只手紧紧拽住他的袖zi不敢松开。
他拂开他的手,没有回答他,低着tou默默把椅zi扶起来,又重新坐xi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