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几句话。”

唐书禾立刻放xia筷zi，坐直shenti：“阿姨您说。”

我妈笑了：“别紧张，松快dian，阿姨就是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小唐啊，你是个好孩zi，你真是个好孩zi，你也应该看chu来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叔叔阿姨很放心的，但是你知dao，zuo父母的，她心里总有dian……她总是怕孩zi在外面过得不好，不开心，没人照顾……”

“我知dao，”唐书禾轻声说，“阿姨，我知dao。”

我妈笑了一xia，偏了一xiatou，很快转回来，继续说：“路怀这孩zi，死心yan，但是很知dao心疼人，但是你可能不知dao，他有一段时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自己一个人，过得很难受，那个时候谁来心疼他呢，也没有谁，前两年他还自己一个人在外tou，我那天碰巧给他打电话，他接起来声音不对，我问他在哪儿呢，他说胃病犯了在医院急诊……”

“我的妈，”我夹着脑袋坐在那儿，尴尬得直揪tou发，“大过年的你说这gan1什么。”

唐书禾看了我一yan，我没有看他，但是gan觉他表qing有dian变了，我爸nie了nie我妈肩膀，她接着说：“孩zi自己认xia的人，我们没什么说的，就是……就是希望你们俩以后，好好的就行了。你的事，叔叔阿姨心疼你，以后拿你当亲儿zi一样，但是小唐你得理解为人父母的一dian私心，我们就一句――你对他好，别再伤他的心，就完事了。”

唐书禾沉默了一xia，站起来说：“我敬叔叔阿姨一杯吧。”

我低着tou，听见他说：“之前我对不起他……”

“别这么说，”我胳膊架在桌zi上，拍了拍他的后背，“别这么说。”

我妈也说：“孩zi，你也shen不由己。”

唐书禾就低tou看我，万语千言地笑了一xia，茶气与饭香薄薄地蒸红了他的yan眶，他抿着嘴，仔细地斟酌着用词，那种郑重的语气会让人的声线变沉变陌生，我收回手，他端起杯。

好多年我都记得那个场景。有一回我和唐书禾因为屁大dian事拌了几句嘴，真是屁大dian事，就跟鞋里的砂砾zi一样，混在时间的风沙里，两个人谁也想不起来当时是哪颗石tou不小心硌了脚，但是那时候我气得一个人坐沙发上看电视，结果不知不觉睡着了，心里窝得慌，zuo梦就梦见这一段儿。他举起杯，跟交投名状似的，特悲壮，结果可能太激动了，话全哽在houtou，我妈笑着给他解围，说：“你把这杯茶喝了就行了，叔叔阿姨明白你。”他二话没说一kou喝了，坐xia拿着茶杯挡了一xia脸，那个qing绪才平稳xia来，一字一句说，阿姨，他是我的家了，人怎么能离开家呢。

我睡到半夜醒了，看见那个梦里的人不睡觉，光着脚抱着被zi细伶伶地站我跟前，半天，憋chu一句：“你还生气吗？”

我睡懵了，忘了还在和他置气呢，拉他的手，抬tou跟他说：“大半夜的gan1嘛不睡觉？地上凉，把拖鞋穿上。”

他也不动，低声说：“你不上床睡觉，我和你一起挤沙发。”

我才反应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路博文的狗tou枕着我的脚，小柯的tou枕着路博文的屁gu，我在它俩此起彼伏的呼噜声里坐起来，对他说：“你把我拖鞋先穿上。”

他愣了一xia，哦了一声，踩在我的拖鞋上，还特执着地问：“你真不生气了？”

“哎呦，”我臊得，touding着他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