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我诈你的。”
重楼的脸,顿时从紧凝变成了泛青。他气闷地握掌成拳,却连床褥都不敢锤,怕把飞蓬震来着了凉。
“噗咳咳…”飞蓬笑了许久,直到咳起来,方不得不停止。
重楼黑着脸,起倒了一杯茶。他动作看似暴地拉起飞蓬,将杯盏对方的双掌间。
飞蓬垂眸,茶盏的温度是温的。
他喝了一,温刚好,清香依旧。
飞蓬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直将盏中温茶一饮而尽。
“你怎么猜到的?”重楼这才又问。
飞蓬攥着还温的茶杯还捂手,被重楼夺了杯,把双手回了被窝里。
“…本将只是想,尊从不愿把主动权交给敌人。”飞蓬浅浅一笑,意味深长地说:“天诛尚在,他能掀起一次各界叛乱,就能掀起多次,不过是费事与否的区别。”
见重楼眸微沉,他轻笑起来:“这世间只有千日贼,哪有千日防贼?只要他成功一次,就能颠覆尊的帝王,让你受重伤。”
“呵,这等关键时刻,又自同源,可相互吞噬,重伤就等于送命,尊又岂会这等破绽?”飞蓬摇了摇:“倒不如自行,日积月累将伤势痊愈,再静待时机引蛇。”
他看着重楼深邃的血瞳,唇角更是勾起:“你多时不在本将面前现,只暗中还关注着,更让本将定猜测无误。果然,一诈就来了。”
被将了一军的重楼沉默片刻,脆利落地转移了话题:“你不生气?我只镇压,一个人也没杀。”
“本将很生气。”飞蓬脸上的笑容如褪去,对敌人能杀不杀,而尽皆封禁在本门驻地,无疑是将不屑一顾的态度广而告之,是居临、胜败分明的蔑视。
他阖了阖眸,低声:“可还是…多谢尊手留。”自己属的门派弟和重楼麾战力差距之大,飞蓬再清楚不过:“就算你是为了减轻各界负面绪,以掣肘天诛。”
“飞蓬啊…”重楼却是忍不住叹了一声,伸手紧扣飞蓬的脖颈,视着那双天际般悠远的蓝瞳:“还有什么,是你也猜到了的?”
飞蓬想了想,认真地说:“天诛握了你我的把柄,你为了避免他传播言,该…重学重用了因果之术,还试图以此定位他吧?不过,你们同一源,他应该不会蠢到亲自动手,免得真让你追踪到,这等杂活大概都是心族长来。”
“还有,女丑转世为紫萱后返回界,应该休息好了。她装作闭关,可以为你办很多事。这次你将我麾相关势力全镇压,就是她带着血覆战队办的吧?”他思忖:“可能,还用了当年你们在九幽梳理地脉的办法遮掩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