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将军,是一军统帅,有那么多的不得已,肩膀上扛着那么多的责任。可你凭甚么,凭甚么不告诉我!”
“你知不知我为你过多少傻事!你知不知你们成婚那天,我恨不得死了才好!”秦观朱痛哭起来,“我每天数不清有几次拿起发簪,心想如此结束了,就不是你抛弃我,是我抛弃了你,那么也不算太难堪。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一想到死还是会浑发抖……”
秦观朱一把抹去脸上的泽,决绝地抬起睛看向他,“梁慎行,他日我就算嫁给魏听风为妻,也是堂堂正正,因为那时候不是我救了魏听风,是他救了我。”
他知秦观朱有怨,有恨,但却不想她会生寻死的念。
秦观朱:“我回来,就是想问个清楚。你娶昭月,不是因为得到韩野王赏识,他择定你为乘龙快婿,而是因为要击退蛮羌,向韩国借兵,是么?”
“是,你是天立地的男汉,你有气节,有志向,有那么多你得人和你得人在边……我是甚么?我又有甚么?梁慎行,我不过是一个女人,除了你,我也甚么都没有……”
“成碧!”
梁慎行眶越来越红,也泪来。
“成碧……”
“……”
“昭月,还有东良……”秦观朱忽然一笑,睛酸,“梁慎行,好可笑啊,你还说我们夫妻多年,以为我总能明白你的苦衷,可连他们都知的事,我却被一直蒙在鼓里。”
“东良骂我不知廉耻,背叛自己的丈夫,你知我听后怎么想得吗?愧疚?后悔?不该轻易自贱自弃,跟其他男人苟且之事?不,没有,梁慎行,我对你没有愧疚,也永远都不后悔。我只是觉得荒唐,觉得可笑,更觉得真是冤枉……!”
一唤从她后响起,秦观朱中泪,回望过去,就见魏听风立在门,发丝凌乱飞扬,有
“……”
“你是为了家国大义,为了北域百姓,你有苦衷,有无奈,因为没办法,我们这样的人本就没有太多的选择……!你娶昭月,不曾变心,也未教我妾,我就要恩德,就不能怨你,不能恨你么?”
他的恨意都不再有了,便是真正的形同陌路。
她垂首,攥得指甲嵌掌心,一阵阵泛疼。
梁慎行一怔,“谁告诉你的?”
这是他们夫妻决裂后,梁慎行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崩溃地泪。他有些手足无措,想将她抱在怀中说他想说得话。
“我知我貌不惊人,也没有显赫的家世,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除了真心,我给不其他东西。我这样的人,也从来不敢奢求太多,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贵,过甚么样的生活我都甘之如饴,唯一所求,仅仅是一个能全心全意待我的丈夫,这算一种奢望么?”
可当梁慎行起,刚靠近她一步,秦观朱就把他推开了。
她满泪,用手翻来覆去地,这是迎娶昭月郡主之后,秦观朱次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崩溃,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