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政悄悄咧开了嘴，过于快乐的表又扯得他脸上伤生疼，他记吃不记打的皱紧了一张俊脸，拼命忍住了吃痛的气音。

夜里楚政总算喝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鱼汤，只是柳沅担心他白日落受凉，是在他碗里洒了一辣椒，着他喝完发汗。

折腾一天，柳沅很快睡熟，楚政这会倒是来了神，他贼似的从被里探个来，又蹑手蹑脚的翻过了。

大半碗糊糊肚，楚政了唇角的渍，他抬起来打算再要一碗，叼着烤鱼的柳沅侧过来瞥了他一，薄薄的嘴唇上满是辣椒面和油光。

“沅……沅沅……那个疼…..”

他意外的神，也意外的清醒，他脑里终于不再乱哄哄的了，杂乱无章的记忆归于平静，有那么一刻，他彻底放了无法记起的前尘往事，他不想再纠结那些总让他难受到无法呼的旧日梦境了，因为他已经有柳沅了，无论从前如何，往后如何，他都有柳沅了，他愿意对着柳沅笑，哪怕脸再疼他也乐意。

午后，柳沅嘬着半鱼骨又跑了一趟河边，这回他没带楚政，而是自己跑了一趟。

柳沅蹭上枕畔，糊不清的低喃声，他又梦见了从前的事，只是与前些日不同，这回的梦大不一样。

楚政盯着近在咫尺的柳沅看了很久，月亮渐渐爬上林梢，透过窗棂映室，叼着木屑去床脚窝的小松鼠也已经憨憨睡，楚政却始终没有睡意。

多涨肚，最重要的是还能保留住粮本有的香气。

楚政面上吃得不香，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事实上他本没尝来今天的玉米糊糊有多好喝，因为他嘴里还是刚刚亲到柳沅时的甜味。

他松开手里皱皱巴巴的被角，小心翼翼的撩开了柳沅额前的碎发，柔的发丝从他指间划过，微凉细的让他闷呼呼的红透了耳。

楚政表一顿，立觉得嗓发，他分不清什么是辣什么是疼，他只知自己吃了那东西不好受，所以他也不想让柳沅遭罪。

今天他是先躺的，他主动把脸朝墙里，柳沅就没刻意背对他，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是面对面的，他跟柳沅之间只有一短到完全可以忽略的距离，要是月光再亮一，他甚至能数清柳沅长长的睫。

午，阳光一晒，伏在河底的鱼也犯懒，从邻里借来的长柄网兜很是方便，柳沅挽起袖，拢起长发，在河边奋战了半个时辰就已经收获颇丰。

“沅沅？”

楚政这会就不觉得辣了，鱼汤的余味消散殆尽，他又想起了白日里那种甜甜的滋味。

“楚……别动……”

他着被角，傻呵呵的蹭了蹭枕，糠填起来的枕也是柳沅给他得，不硌不扎，矮适中，里面还有一会发清香的药草，能伴他安然睡。

楚政觉得自己想通了天大的理，为此他还缩在被窝里快快乐乐的笑弯了睛。

“真的疼，不要吃了，你喝糊糊，我不喝了，都给你。”

于是纯粹是于好心，楚政壮着胆伸手一夺，柳沅咬着鱼尾来不及松，他一使劲，便把小鱼扯了个首异。

楚政临睡前圈都发红，他难得早早钻去被里，气鼓鼓的背过去蜷缩成团，连柳沅了烛火躺去他边，他也没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