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布满重逢的狂喜,像小小的孩童终于得到了自己心的玩。
以后?可是她的以后和他的以后,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一只脚狠狠踩上他的,力之大让心都刺痛,仿佛能够穿肋骨。
他说:“没有人会再欺负你了。”
“废就是废。”她不忘再加上一句。
季靖晟笑起来,面容似少年般的羞赧。他痴痴傻傻地久了,又在刀上过活,走的是腥风血雨的路,众人对他敬畏有之,不屑有之,久而久之竟然都没有人发现,他其实也是个十分俊朗的男人。
一阵阴冷的笑意从侧传来。
她看着地上的男人,漂亮的里满是讽刺,“真可怜,活了这十几二十年,生来是个废,死到临还是个废。”
红袖看着他,知他一贯言语有些脱,听了许久才理绪,只觉得一震惊涌上心,有些愣怔地问:“谁……”囚禁的你。
季靖晟拽着链,低声:“他锁着我,我用危倚砍……砍不断……把墙劈开,劈了很久,还有铁笼……”
笑音先是低哑的,微微上勾着唇角,渐渐起气,季之远以手掩面,笑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肆意,膛震颤着,垂在边的右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红妆冷冰冰地瞥他一,却没如她说的那样动手割,反而站起,默默退到了季寒初的后。
她不知,他竟然会想着和她的“以后”。
鬼使神差的,红袖望着他,问:“为什么?”
“是啊,黄泉路上就差你了!趁早和他们去作伴吧!”红妆说。
红袖避开话,抬手抚上他血肉模糊的双腕,那儿不断有鲜血渗,被磨得几乎快要烂去,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痛。
“你受伤了。”
红袖却笑不来,她沉默着,轻轻闭上眸。
红妆心平气和地用刀尖比划着,漫不经心:“都要死了,废话还这么多,不如先割了你的,好让我先清静清静。”
红妆笑呵呵地,凌空一指,那举起的左手就像压了千斤重,重重地垂落到地上。
他说:“以后我会保护你。”
季之远坦然:“悉听尊便。”
暗红血淌过台阶,殷萋萋的尸不远,断了双的男人仰面,被上沉重的轮椅压得起不了。他上的衣衫略有凌乱,随风拂动着,脸上竟然挂着一丝疯狂的笑意,看着前的往事冤今日仇,笑声在喧嚣里显得无比凄厉。
无他,季靖晟对她来讲,实在是太遥远的记忆,遥远到模糊,辨认不清。他们有过相逢,可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在以后漫长的时光里,她数着日,数着仇人的名字,日日煎熬,几乎从未想起过他。
“辈,我还会来找你。”
他的脖颈青筋凸,左手不停着脸面,里泛着可怖的红,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中落来。
“呵呵呵——”
银光一闪,钩月抵上咽。
季之远还是笑着,血丝遍布的双紧紧盯着季寒初,嘴唇张开,好半天才说话:“我可记着你了。”
他的唇角一丝鲜血,无力地仰躺在地上,净清的脸上是解脱的释然。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季之远的痛,他蓦地睁开,猛然朝红妆伸手袭去,却怎么用力也够不到她的裙角。
季之远死咬着
“都死光了。”他轻声说,绝望地嘤咛着,“死的好,真好……全都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