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鱼的迪克自然是了解其中原因，只是现如今他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了。

        人鱼本就不该在幼龄时拥有伴侣。

        没有亲族，那满满心充沛的无安放，加之人鱼幼崽对伴侣的无限憧憬和渴望，才导致那维莱特过度依赖莱欧斯利。

        这不能说是坏事，但目前来看，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维莱特彻底失控是在这天晚上。

        希格雯心急如焚地把迪克单独叫去商量对策，典狱长不在要，而且有关人鱼的事自然是他们自己更清楚。

        这段时间她在实验室忙于研究完全标记的药剂，人鱼回归大海迫在眉睫，而且该项目立项许久，只是对于人类来说不太现实，所以就一直被搁置。

        直到茱莉娅现，他们在她上了无数个实验，各种数据都证明了被移植的人鱼注度契合的信息素会加快恢复鱼尾的速度，但相比于完全标记，临时标记实在太慢，所以希格雯一早就重启了项目。

        只是乐极生悲，在她终于完成药剂的同时，恢复鱼尾的茱莉娅便再也没从巨大的缸里来。

        她在里面封闭腮自杀了。

        迪克站在实验室的门，他看见浅蓝的缸中正漂浮着火红的绚丽鱼尾，雌人鱼搂紧双臂拥抱自己，她以一种安详平和的神态静止在中。

        像极了一没有灵魂的人偶。

        只是鳞片不再充满鲜活的光亮，黯淡的灰爬上每一个鳞片的，逐渐向外扩散，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分之一都是灰白的了。

        希格雯在一旁解释：“我确定药剂没有致死，这是已经在其他动上证实过的，两个小时前她还在和我聊天，注药剂之后的十五分钟恢复了鱼尾，她哭了，我以为她是兴才会哭，可是当我写完实验记录之后，就发现她在里面一动不动了。”

        “不是你的错。”迪克看清了茱莉娅的鳃完全封闭，他知她是去找她的伴侣了。

        了无遗憾了吗……

        有阵风从后冲来，迪克回神时，才发现那维莱特已经站在了缸前面。

        “为什么会，这样……”少年的双手覆在玻璃上，他瞪大了双凝视里面的人鱼，脑阵阵发蒙，“哥哥，茱莉娅真的已经死了吗……”

        “那维……”

        了解和共是两回事，共与亲经历更是截然不同，即使那维莱特听许多人鱼都说过这件事，但当他真的亲看见族人在他面前死掉，本就摇摇坠的神轰然倒塌。

        “我还是没能把她带回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少年的睛顷刻间满了泪，他的珠失去了生机，燥的唇吐的话语只有他一个人能听清，那维莱特突然跪在地上，他低着，唇边不知在呢喃什么。

        希格雯和迪克一并冲过去，少女的手掌刚碰到少年的肩膀，他突然攥紧了对方的手臂，幽蓝的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告诉我，莱欧没死，对吗？”

        “典狱长，外了……那维，你忘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