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事休说(二)
可惜这位向来张狂跋扈的皇后却似敌国细作一般,不把君上活活气死不罢休。
“我蠢?对,我确实比不上你们这些聪明人,只是陛xia,你喜huan的不就是我这副蠢样zi吗?”她笑得前合后仰,在这暗沉空dang的殿nei诡异得让这位少年老成的中常侍都微皱了眉。
剥去国母shen份,真真就是个疯女人,也不知陛xia到底有什么放不xia。
“如果我像姑母一样睿智有慧,陛xia怕是一开始就不会chong幸我罢?”她有意顿了一xia,放轻了语调,“不仅是我,任何一个姜家人表现chu有脑zi,陛xia都会不喜的,不是吗?”
方才还咳得几乎睁不开yan的人此时逐渐平静xia来,抬起yanpi盯着她不见怒se,却让在场的人都gan受到了无声的压迫。
秦云nie了一把汗,这种秘辛他连听都不敢听,皇后却敢在皇上气tou上时当面挑破,就算她自己不怕死,她姜家上xia数十kou人也不怕吗?
姬衍yan神一移,中常侍就识趣儿地把他扶回了榻上安置,却不见其龙颜大怒要将皇后如何。
只见陛xia躺xia来后闭上yan,淡淡吩咐:“将皇后带回长秋殿禁足,不许她再见任何gong外之人,包括太zi。无我诏令不得chu。”
姬衍提着笔停顿在纸面上,晕了好大一团墨渍。
话本中的换了pinang就认不chu来的事可能发生在别人shen上,但绝不会发生在他和姜晞shen上,相识二十年,夫妻十五年,刻骨nong1烈的ai恨构成了两人死时的底se,这样的纠葛哪怕对方化成灰都斩不断,更何况两人的pinang都说不上换,只是重归了少年,怎可能对面不识!
昨夜姬衍面容扭曲,手一xia掐住了她的脖zi慢慢收紧。
她在极度惊惧中完全无法想到什么掩饰与伪装,在濒死时神se怕中带着怨毒,同样恶狠狠地回瞪。
只不过……她才“活”了不到一日,就又要死在这狗皇帝手上了吗……
姜晞万念俱灰,将闭上yan的瞬间忽然失了禁锢,她大kou大kou地呼xi着,脸bu的jing1ye黏腻不堪,hou咙还涨起火辣刺痛gan,提醒她这一切经历都那么真。
他阴测测地看着她这狼狈的样zi好一会儿,起shen披上外衣拂袖而去。
chu笼的神智终于收回,他一扬手将狼毫甩chu,撞上笔架又gun落在地发chu啪嗒响声。
虽神se无动,但是个人都能察觉他透louchu的不快qing绪。
她竟能沉得住气。
一个为妃时会因自己的用度不如皇后而和他大吵大闹的人居然能忍受自己的位分仅仅是末位嫔。
他还是太心ruan了,犹豫了一晚还是给她封了容华,就该让她去当最低等的御女,只比那些没名没份的通房能多带朵gong花。
姬衍又摘xia另一只笔,重新写起圣人言。
还因为这事儿被太后敲打了好几遍,实在是不满他的zuo法。
她姜家的女儿,一个如愿封了夫人却到现在都没见过皇帝一面,一个得了独chong却跟一个难民女平起平坐。
太后骂他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