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本想开门见山,但看见小小孩的面se通红,满是胆怯,突然就没办法直白地开kou。于是她思忖着先缓一缓,铺垫铺垫。
“学校的饭菜吃得习惯吗?”
小小孩小声地回答∶“习惯。”
“吃的什么?”
语毕,房间里陷ru长久的沉默。空气仿佛静止不liu通,在场的两人谁有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动作。
“我才说过什么?”尽guan温言表面并没有表现chu多大的怒火,说话也看起来平平淡淡,但与温言相chu1久的人都知dao这绝不代表着她nei心真的很平静。
她只是习惯了克制。
“忘了。”似是怕温言觉得她不够有礼貌,池晚又补充dao∶“我忘了在学校吃的什么了。”
温言先是微微一惊,这还是她们相chu1一个月以来她第一次听池晚说一个完整的长句。以往,她们交liu不多,温言问,池晚便答。要说池晚说话最多的时候,那可能是上课让她念英语句zi吧。
但接着,她的怒火便往上蹭――还撒起谎来了,火上浇油!
这时温言已不想纠正池晚说话上的问题,反而便迁就她的说话方式∶“手伸chu来。我问,你答。”
池晚xia意识地一退,抬tou惶恐地看着温言,两只圆yan在昏黄的灯光xia闪闪的,似是沾了shui汽。
温言心想,该不会是哭了吧?
温言一生反gan两种人,一种是迷信的老tou,一种ai哭的小小孩。
要是她和池晚没什么关系,或者在一个月前,在她还不认识池晚的时候,她可以对这种小小孩远远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现在不行,某种意义上,她把池晚接回家时,她就是是池晚的监护人。
“我再说一遍,不准哭。”
这话对任何一个不经世事的小小孩而言都算是重话。
池晚qiang制自己止住泪shui,无措地看着她,但她还是乖乖地伸chu了手。
温言左手拉住池晚的手,右手握着的戒尺轻dian两xia池晚的掌心。就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让池晚的手指微微发抖。
于是在正式开始前,温言又补充了一句∶“老实回答,诚恳认错,可以免罚讠刂。”
池晚刚要diantou,脑海里又冒chu温言事前说的话,于是回答dao∶“好。”
“第一个问题,每周的生活费是不是只用了不到一百?”
“是。”
这对池晚而言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但却换来了温言结结实实的“kou拍――”的一xia。
池晚刚要缩回的手也被温言攥在了掌心。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生活费?”
温言在开学时便往池晚的学生账hu里充值了一千元,她还告诉池晚不够再找她要,存jin学校账hu里的钱也不能取chu来,不存在为了节约钱买什么贵重wu品一说。
池晚憋了半天,见温言要准备落xia第二dao戒尺时,随便找了个理由搪sai∶“我忘了。”
温言第一次知dao,原来某种时候回话也是种沉默。
毫无预兆的,“拍――”
温言用戒尺的一角dian了dian池晚微微发麻的掌心,警告着∶“不要想着搪sai我,也不要隐瞒我。我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ruan的不行,ying一dian的总可以吧。
于是温言继续说∶“如果你再继续沉默、搪sai、胡诌,那你不仅一个星期左手握不了东西,你的后面,也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