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就是全bu的我了。”
李霄弓着背坐在椅zi上,tou还是垂着的,双手紧握着李妘的手腕,声音比任何时候要清晰。
他把自己的一bu分剖开给李妘看,把自己最隐秘的qing愫摊在餐桌上放任李妘品尝。
这本该是李妘期待已久的提味小菜,但此时真的端盘摆放后,李妘才发现这是远超她估量的饕餮盛宴。
李霄那成熟稳重的表象之xia,实际掩盖着扭曲的依赖和隐秘病态的ai意像一块不起yan的糖果,李妘以为自己已经“焕然一新”,不再惧怕这令人悚然的蜜饯。
她满不在乎地将糖果丢rukou中,咀嚼着,玩味又愉悦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在责任yu-望与dao德lun理之间煎熬挣-扎。
却后知后觉地觉察到,糖果纷至沓来的复杂kougan像慢xing毒药般侵袭了她……
“你好,我们这边准备上菜了。”门kou突兀地响起了敲门声。
李妘猛然惊醒,挣开了李霄紧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侧shen朝门kou看去。
服务员推着餐车开门jin来,李妘只是浅浅地扫了一yan,视线骤然变得朦胧且失焦。
不等她发问,shen后的李霄便用带着nong1重鼻音的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抱歉,我没有商量就提前dian好了……但你放心,都是你ai吃的菜。”
“我都嘱咐过他们不加辣的……”
话语未落,李妘回过shen。
服务员在一旁摆放着餐品。他们对视了。此时此刻,他们之间的对视带着毁灭的xing质。李妘甚至可以听见他们之间覆盖着积雪的冰原在剧烈震dang中急遽崩裂。
她看着李霄的yan睛,透过早已经蓄满的泪shui,看到了自己哥哥隐匿在泪光与沉默无言中柔弱的祈求。
服务员说:“菜已经上齐了。”说罢便离开了房间,顺手掩上了房门。
李妘收回了视线。
她为自己的心ruan默哀后,最终坐回到刚才的椅zi上……
2
这是他们五年来第一次在一起跨年。
那次见面之后,两人渐渐恢复了联系。逢年过节也不再错开时间回家看望母亲。
一切仿佛回到了五年前。
只是有些东西,似乎与之前不那么一样了。
大年三十,和母亲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他们看着电视里小朋友向父母告白的场面,不知怎么也聊了起来。
“哥哥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喜huan我呢。”李妘突然没来由地笑着和母亲打趣自己哥哥的木讷。
母亲看着电视,浑然不觉:“哪有,你哥哥以前经常和别人说,最喜huan妹妹了。”
zuo完饭刚坐定的李霄腰间还系着围裙,他装聋zuo哑,不置可否,只是夹了一块肉放jin李妘的碗里。
“快吃饭,菜都要凉了。”他一本正经地说。
李妘抬眸快速地瞥了一yan,垂眸,漫不经心地用筷zi扒拉着刚放jin碗里的肉,嘴角却难以抑制地上扬。
或许李霄不知dao,但是坐在他对面的李妘看得相当清楚:自己哥哥看似满不在乎,但实际上,他的耳gen已经在客厅nuan黄的灯光xia变得橘红。他埋tou吃饭,但颤-抖的yan睫早已经告发了他的羞赧。
窗外远chu1传来一阵阵烟花的轰响,话题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过去。
或许,只有躺在客厅桌面上李霄的手机知dao。
其实他的那声我ai你,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说了,只是那次,李妘在应允xia见面的请求后,便早早挂断了李霄的电话。
那天被挂断的电话,响起忙音的另一端。
是李霄说chukou却胎死腹中的初次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