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地狱归来的鬼

        明知故问。

        姜岁莳不信他心里没有答案。

        他不过是觉得周丰年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所以想把她一起拉xiashui而已。

        姜岁莳垂在shen侧的双手松开、握紧，又松开、又握紧。

        她嫁jin周家，待在周丰年shen边已经整整两年，她忍辱负重的演了两年的戏，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什么差池，会让自己先前的所有努力都功亏一篑。

        演够了吗？

        早就演够了。

        她咬紧牙关，心里突然滋生chu一种从未有过的gan觉，qiang烈的报复yu，还有破罐zi破摔的认命gan。

        周季燃的步步紧bi1早就击垮了她的心理防线，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个信念jian守，她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待到现在。

        周家的女主人？

        他当她稀罕吗？

        姜岁莳最后一次松开手，再抬tou时，目光阴狠的像是变了个人。

        “是，”她diandiantou，小脸上覆了一层寒霜，不见方才半分温婉怯懦，“是我zuo的，又怎样？”

        周季燃说得对。

        周丰年已经快要死了，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他不会再对她构成任何威胁。

        何况看他们父zi的关系，儿zi对于父亲的生死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姜岁莳迈开脚步，一步步走到床边。

        她居gao临xia的俯视着床上的人，目光冷寂又森凛。

        周丰年突然看到她这陌生的一面，以及幽冷寒冽的神qing，竟还真有dian觉得怵得慌。

        这还是他记忆中那个温柔大方的女人吗？

        她shen后是白se的墙bi，刺目的日光一半被墙bi阻隔在外，一半从阳台上照jin来，将她的脸分割成明媚阴暗的两bu分。

        还是那副弯弯的眉yan，那张温柔似shui的脸，只是目光却多了他从未见过的阴狠。

        像是什么呢？

        周丰年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地狱归来的鬼。

        周季燃双臂环xiong，好整以暇的观赏着这chu好戏。

        在他的印象里，他这位小妈好像一直都是个ruan柿zi，一nie就爆，面对欺压不敢有任何反抗，只能乖乖听话。

        可如今，他发现自己好像看错了呢。

        姜岁莳双手撑在床上，慢慢弯xia腰，漂亮的pinangxia难掩一shen的冷肃之意。

        “周丰年。”她开kou，与他四目相对，冷漠的yan神透chu要命的狠，“你还记得我吗？”

        周丰年被她盯得后背发凉，支支吾吾的说不chu话来。

        “你应该是不记得了。”姜岁莳自问自答，嘴角似勾未勾，衬chu温柔雅致的笑意，“毕竟，都十八年了。”

        “什……什么……”周丰年嘴角歪斜，“十八……什么……”

        十八年前，这么久远的事qing，他怎么可能还有一dian印象。

        何况，他确实不知dao她在说什么，他承认自己zuo过很多荒唐违法的事，但他并不记得自己与她有什么恩怨。

        姜岁莳在他shen边坐xia来，手指抚过盖在他shen上的那条被zi。

        她向来温柔似shui的yan睛里面，此时竟藏了刀尖，“十八年前，你酒后驾车，在东亭路与盛chun巷的交叉kou与一辆白se奥迪相撞，致使两人当场死亡，这件事，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