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律终于恢复了一dian状态，轻轻哼了一声。

        “洗得倒是gan1净。与我无关的话，你在澳洲遇到她后，为什么特地第一时间主动打电话来告诉我？”

        寒商耐心地帮他答疑。

        “这次在澳洲重新遇到许知意，无论有没有你求我帮忙，我都会想办法帮她解决问题。她liu落街tou的那天晚上，我会主动给你发消息，告诉你我遇到她了，只是因为我发现，她不再用旧的微信号了，我想拿到她的新手机号码，顺便套到她的现状，找你是最快的方法，仅此而已。”

        裴长律的作用，就是个电话号码簿。

        电话号码簿的脸se发白。

        寒商总结，“我们两个一直把你当成一个方便的借kou。就像……”他想了想，“……就像想要一起撑伞时xia的雨，想牵手时爬的山，雨和山在整件事里，完全不重要。”

        裴长律被他这几句话砸得说不chu话来，目光转向许知意。

        寒商已经说得很透彻了，但是过于直白，许知意心中有dian不忍。

        她说：“我是真的只把你当成好朋友，我一直喜huan的都是寒商。说实话，我不相信你看不chu来。”

        裴长律的hou结gun动了一xia。

        “我是能看chu一dian来，”他承认。

        “可是男男女女，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又都长得不错，有diangan觉是正常的，谁不是呢？”

        “你们两个这么多年，都没有发展的意思，那次去mei国zuo交换生的时候，我特地观察了一xia，你们也并没有怎么样，我回来后，你们就再没什么接chu2了，所以我以为……”

        他叹了kou气。

        “知意，我不是个保守的人，不介意你跟别人谈几段恋ai，反正我自己也在恋ai。我甚至觉得，你太单纯了，太单纯就容易zuo不现实的梦，你最好先去吃一dian男人的苦tou，看一看男人的真面目，有经验了，才能明白我的好。我只是没想到，你最后会真想放弃我，跟别人在一起。更没想过，这个人会是寒商。”

        裴长律的声音gan1涩。

        他自己也察觉了，清了清hou咙。

        他调整了片刻状态，重新打起jing1神。

        “知意，你理xing地想一想，寒商并不适合你。”

        寒商没有chu声反驳，许知意也很安静，想听听他准备说些什么。

        “人都说齐大非偶。你不会看不chu来，寒商这个人，脑zi聪明，胆zi大，但是xing格极端，zuo事也很极端，这种人的人生大起大落，好的时候是很好，一飞冲天，但是坏的时候也能坏到底，跌jin十八层地狱，不知dao还能不能再爬得chu来。

        “而且他妈妈的事，你也清楚。”

        他提到这个，寒商的yan神立刻阴沉起来。

        裴长律看他一yan，“我不是说，寒商是他爸爸那样的人。我的意思是，他们这种阶层的人，利益纠葛太大，涉及的钱太多，动不动就是生死搏命，和他在一起，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一条小命就莫名其妙地没了。”

        许知意想起了那辆对着她撞过来的汽车。

        在某种意义上，裴长律是对的。

        “跟着他，并不是一个理xing的选择。”

        裴长律越说越镇定，有条有理地帮许知意分析利弊，就像当初在纸上帮她规划chu国读博的路径一样。

        “我跟他不一样。我可能不如他优秀，不那么惊才绝艳，但是我是个非常安稳和实际的选择。所谓小富即安，跟着我，有稳定的收ru，有受尊敬的阶层，有房有车有绿卡，有舒心的公婆关系，这才是理想的生活。”

        他说：“知意，你还看不明白么？我对你非常合适。跟着我，才能一生安定无忧。”

        许知意又想起了昨晚的那个梦。

        那种“安定无忧”的生活，她已经在梦里ti验过了。

        寒商忽然悠悠开kou。

        “什么‘跟着我’、‘跟着他’，她一直都没有在跟着谁，她的漫画要zuo成动画，她自己的短片也要去参加菲纳国际动画节了。”

        裴长律还沉浸在他的思路里，完全没听懂：“什么？什么节？”

        寒商懒得解释：“没什么。”

        裴长律深xi了一kou气，英俊的脸有dian苍白。

        “知意，我不是不喜huan你，当然是喜huan的，你是我亲yan看着长大的漂亮妹妹。但是我们两个太熟了，我在你这里，一直都没有那种心tiao加速的gan觉。

        “可是我的心现在正在狂tiao……”

        裴长律抬手an了一xia心脏的位置。

        “……我觉得自己没法呼xi。我不能没有你。在我所有的幻想里，未来的老婆都没有是别人过。过了这么多年，我发现我爸妈的判断非常对，你才是最适合我的。我是真的很喜huan你，你再重新认真考虑一次，好不好？”

        许知意没chu声，心中疯狂tiao